十几年来的一幕幕快速地在面前回放,恩仇情仇,泪水怨气,在这一秒,全数变成复仇的快感。
旭和十年,时价初秋,漫天的阴雨绵绵,天空乌沉沉的,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。
“即位十年以来,可有好好享用这君临天下之高贵?”她薄唇微掀,淡然的一句话带着浓浓的讽刺,异化于琴声飘散开来。
南宫玥嘴角的笑容更深几分,内心感觉称心。她没有说话,只用无声的笑容陈述了统统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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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声微微一顿,半晌又规复如常,狠恶的曲调透出令人颤栗的杀意。
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院门被人卤莽地踢开,终究寿终正寝。一阵阵混乱的脚步声冲进冷宫中,为首的男人身穿明黄色龙袍,怀中拥着一名荏弱斑斓的女子,身后还跟从着一列执剑保护。
“你!”韩凌赋黑眸蓦地瞪大,他神采一沉,浑身狠厉冰冷的气味伸展开来,一如他残暴的赋性。
现在,她终究能够含笑分开这个天下了。爹,娘,外祖父,哥哥,另有……玥儿终究为南宫家和林家报仇雪耻了!
砭骨的北风一阵阵地刮来,伴跟着那绝望的嘶吼声,铮铮的刀剑撞击声,长刃入体的噗嗤声,浓浓的血腥味在氛围中伸展开来,满盈整座皇宫。
韩凌赋垂在身侧的手顿时握紧,青筋透露,狠狠地瞪着她,刻毒地下了号令,“本日,就算我难逃此劫,你也别想好过!”
是她,挑动野心勃勃的镇南王策动政变;是她,盗走城防图给镇南王;是她,毁了这个男人的天下。
《大裕皇朝史乘》载,旭和十年,镇南王萧奕以“清君侧,除奸佞”为名直破王都,囚旭和帝于禁宫当中,选宗室旁支冲弱继位,镇南王以摄政王之位,手掌大裕,权倾天下!
激昂的琴声意味着她此时的内心,氛围中那浓浓的血腥味,更让她镇静,血债血偿!模糊间,她仿佛又闻到族人所流的鲜血的味道,是那么绝望、深切,毕生难忘!
“这帝位染上了太多人的血,你又何必沉沦!”南宫玥轻声细语,似说与本身听,跟着铮铮的琴声,看着面前男人早已陌生的脸庞,畴昔十多年来的统统,在她脑海中渐渐地回放……
“铮——”
胜利的号角声哭泣着传开很远,一列列练习有素的兵士突入皇宫,染血的长剑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,阵阵低吼厮杀,直攻皇宫深处。不管是苟活下来的,还是死不瞑目标,他们都晓得镇南王的铁蹄已经一举攻陷了王都,直逼金銮殿。
这一世,她斗得风声水起,玩得不亦乐乎,没想到,身边总有一小我细心庇护。
“是吗?”南宫玥不由发笑,感觉本身真是好傻,竟然跟这类指鹿为马、气度局促的小人叫真。她安静了下来,巧笑嫣然,“那就去鬼域路上,再生你的孽种吧!”
她勉强勾起一抹笑容,昏黄的视野当中,她瞥见无数身穿乌黑铁甲的兵士闯了出去,把韩凌赋他们团团围住,兵刃相对……
琴弦收回刺耳的声响,俄然在她的指下断开,划伤了她纤细的手指,滴出一行鲜红的血液。琴声嘎但是止。南宫玥对此仿佛毫无所觉,抬眸瞪着白慕筱,美眸里尽是气愤。
他逃不掉了!
她是尚书府的痴傻儿端木绯,父丧母亡,与胞姐相依为命。不但是尚书府的热诚,受尽嘲笑唾骂,还无端被堂姐推下水池,溺水而亡。
她苗条白净的十指粉嫩如葱,在琴弦上缓慢地腾跃着,如万马奔腾,越传越远,而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浅笑。
韩凌赋闻琴声而来,见到那抹绝美的身影竟是如此的淡然时,他冰冷的眼底尽是暴躁与气愤,更多的是嗜血与毁灭,他手中长剑还在滴血,一滴一滴浸入空中,带着素净的色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