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韩凌赋眼中闪过一抹庞大的暗淡之色,狠狠地说道,“你南宫家自视为百年世家,实则陈腐至极!我韩家出身草泽又如何,既然我韩家登上了那最光荣的位置,你们就该为我所用!但是你祖父自发得廉洁,宁死不肯入朝,你们不把皇族放在眼中,早就该千刀万剐!”他是个高傲的男人,在这危急存亡的关头,他仍旧是如此的傲岸。
是她,挑动野心勃勃的镇南王策动政变;是她,盗走城防图给镇南王;是她,毁了这个男人的天下。
刀剑声声嘶哑,千骑万马厮杀。不管兵士、宫人,见者皆杀,皇宫已然空荡,逃窜的都已早早逃脱,大半个皇宫瞬息沦亡,这一刻终究到临了……
“魔障?”南宫玥柳眉微挑,似笑非笑地说道,“就算我是入了魔障,也比你这狼心狗肺、忘恩负义的贱人要好!”
宫女寺人妃嫔皆乱了阵脚,各自清算行囊仓猝逃窜,四周都是倒地翻乱的家具衣物,尖叫声发急声不断于耳。
“唔……”南宫玥呕出一行鲜红的血液,在她乌黑的肌肤上,显得触目惊心。但她满不在乎,她晓得本身早已经油尽灯枯。只不过为了这一天,才苦苦支撑到现在。
不知何时,细雨已经停下,阴云扒开,一轮圆月吊挂夜空,银色的月光温和地洒下。
“你!”韩凌赋黑眸蓦地瞪大,他神采一沉,浑身狠厉冰冷的气味伸展开来,一如他残暴的赋性。
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院门被人卤莽地踢开,终究寿终正寝。一阵阵混乱的脚步声冲进冷宫中,为首的男人身穿明黄色龙袍,怀中拥着一名荏弱斑斓的女子,身后还跟从着一列执剑保护。
她是国公府的嫡长女楚青辞,生而高贵,资质卓绝,为世家贵女之首。然慧极必伤,不但自幼心疾缠身,还成为了别人的垫脚石,死得不明不白。
大要光鲜的尚书府,实则藏污纳垢。
他逃不掉了!
“即位十年以来,可有好好享用这君临天下之高贵?”她薄唇微掀,淡然的一句话带着浓浓的讽刺,异化于琴声飘散开来。
“是吗?”南宫玥不由发笑,感觉本身真是好傻,竟然跟这类指鹿为马、气度局促的小人叫真。她安静了下来,巧笑嫣然,“那就去鬼域路上,再生你的孽种吧!”
“砰!”
她勉强勾起一抹笑容,昏黄的视野当中,她瞥见无数身穿乌黑铁甲的兵士闯了出去,把韩凌赋他们团团围住,兵刃相对……
南宫玥挺直腰杆,落拓地对月操琴,她看来如此肥胖,仿佛纸片普通,仿佛风一吹,就会倒下。但是她又是如此坚固,乌黑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。在这脏乱的环境当中,她显得出淤泥而不染,崇高的气质浑然天成。
“哈哈!哈哈!”南宫玥大笑出声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普通。她抬眸看着他,嘲笑道,“好过?这些年来,我早就生不如死!既然有你陪葬,我也没甚么遗憾了!”
她苗条白净的十指粉嫩如葱,在琴弦上缓慢地腾跃着,如万马奔腾,越传越远,而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浅笑。
“玥表姐,皇上饶过你一命,对你也算仁至义尽,没想到这么多年来,你还没想通。你真是入了魔障了。”就算到了现在,白慕筱看着南宫玥的目光仍然高高在上,此中不晓得是怜悯,还是鄙夷。
他踱步上前,居高临下的瞪着她,满目不敢置信与气愤,倒是无处宣泄的屈辱,“公然是你?!”他看似扣问,但眼神已经非常必定。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,南宫玥早已被千刀万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