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县令在衙门外呆站了半晌，回身出去，背动手，一边今后宅走，一边想着那中年人的话，大德粮行，陈粮……只能出自常平仓，可常平仓本年只查对，没说要出陈粮入新粮……就算出陈粮，两浙路的陈粮，上头有端方，全数由茂昌行收运……
“这话是阿娘让你说的？”秦王神采有几分阴沉，陆仪看着他，一脸的你说呢？
“死了？”是徐太太的声音，喉咙发紧。
“你站住！”李县令紧追几步，可他哪儿追得上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中年人。
“唉！”李县令一声长叹，抬手捂住了脸。
“罗仲生可真会全面，他这碗水倒是端的平。”秦王美满是看热烈的表情，“太子都立了……也是，立了太子又如何样？关铨的军粮断顿了？又没断他军粮，他管那么多干吗？扯呗。”
“公事还是私事？”李县令传闻找卜师爷，腔调顿时暖和了很多。
陆仪看着他，“太后的意义，您是先皇之子，今上之弟，又身在王位，与公与私，您都该为国分忧。”
“公……算是私事吧。”中年人丁齿含混，目光躲闪，一幅心虚非常的模样。
“这事……还在找呢，还说不上来，临时……老爷正忙着常平仓的事，这几夜都睡不好，他晓得了又能如何样？远在江里，倒是把他本身煎熬病了，我们这一大师子，端赖着他呢，这事，先别跟他说。”
“那两个师爷？”李文山见他爹还好，松了口气问道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幸亏你阿爹发感觉早。横山县常平仓存粮比帐上多了四成，都是开春后户部调出去的当年新粮，卜怀义和陆有德既贪又蠢，不明就里，就觉得是一注大财，找了大德粮行，筹办将库里的存粮卖掉六成，大德粮行的管事来寻卜怀义，正巧被你阿爹撞上，真是时也运也，老天保佑。”
幸亏，这常平仓存粮和帐上相差未几，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。
洪嬷嬷从后角门出去，紧绷的脸上透着模糊的仓促和惊骇，迈过门槛，也不晓得是脚软了，还是绊着甚么了，竟踉跄了几步，差点跌倒。
“小的找卜师爷。”中年人不断的哈着腰，恭敬里透着小意。
李文山是被秦先生叫回横山县的。李县令病倒了。
李夏坐在石榴树枝上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九儿说着话，看着仓促的底子掩不住的洪嬷嬷，从树上跳下来，“你去厨房帮手吧，我归去写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