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清宗世人的存眷中,又过了几日,当无忧都快存满一承担的吃食时,月执子方才唤了伯弈前去。
伯弈素手执黑不落,略微沉吟道:“徒儿打小山中修行,得师父亲授,习一身本领,现在仙界常常谈及也是多有赞誉。然徒儿克日细想之,在这仙寿绵长的八千年里,除修习打坐外,只知每日阅书下棋,闲时得会仙友夸夸其谈一番,却从未为这人间极力经心。如此一想,心中有愧,总觉负了六合所赐,负了师父教会,更负了本身日日修习的苦心。”
寰海中,浊音渺渺、仙雾茫茫,参天古木下闲闲洒洒对坐两人,恰是月执子与伯奕。
见月执子松口,伯弈从速道:“谢师父全伯弈之心。”
无尘转头看向无言:“她一千年没修得仙身,试问这门内弟子中哪另有第二人?她资质不差,或许只是差了经历,你我都曾随师父下山历劫,也知历劫一事于修为精进多少是有好处的。”
伯弈前脚一走,那羽灵殿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见月执子还是一副淡然模样,无忧恨得牙痒痒。
无忧也耐着性子一一应下,想着一别经年,虽内心更多的是对历劫的等候,但仍怀了依依的拜别之情。
无忧撇嘴,无尘轻责道:“若她真说通了,还会抱着承担睡在这儿?”
月执子明知故问,无忧便与他周旋:“师公,师父是你的门徒,现在你门徒出世,你念是不念?”月执子微默,方朗声道:“自是甚念。”
二人各自上剑,边行边聊。无言问:“就我俩看着师私有效吗?他会承诺让无忧陪着师叔去?”
月执子黑袍轻扬,执白子而下,淡淡道:“天帝所托之事,你是否已尽知了?”
伯弈含笑,并不接这话题,只道:“天帝本日所言,伯弈服膺于心。若得尊师准允,伯弈此行下山必定谨慎行事不负所托。”
无忧一听,略慌了起来:“师兄说得在理,那要如何办好?”
伯弈的一席话,让月执子心中五味杂陈:“休咎来兮,避之不得。罢了,即然你心已定,为师又何必固执不肯罢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