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尘凝睇着无忧道:“师公不是着我和无言续值吗,师妹还担忧甚么呢?”
无忧一听,略慌了起来:“师兄说得在理,那要如何办好?”
伯弈长身玉立深躬做辞,长袖大袍随风一展,再无半丝痴缠,掐诀招云,翩然走远。
月执子深看伯弈道:“此一去,不得擅使仙法、不得窥测天机、不得擅改凡命,且又身负重托,你可知其艰巨。”伯弈道:“徒儿知难,但定会极力一为。”
极渊拍了拍伯弈的肩头,简言道:“好。前路艰巨,弈儿当谨慎应对。”
无忧扬脸道:“还是无尘师兄最体味我了。”无尘笑了笑:“你总不能日夜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吧,再说,小师叔他不但能驭剑,还会唤云,你肯定他就只会从正门收支?”
被她如此推攘,月执子那里还能装睡,只得从速睁眼道:“你这丫头又在混闹,鬼鬼祟祟躲在大石后现在跳出来所求何事?”
二人各自上剑,边行边聊。无言问:“就我俩看着师私有效吗?他会承诺让无忧陪着师叔去?”
无尘缓缓道:“走吧,待会被师公发明我们偷偷开溜,保不准又要被罚。”
无尘转头看向无言:“她一千年没修得仙身,试问这门内弟子中哪另有第二人?她资质不差,或许只是差了经历,你我都曾随师父下山历劫,也知历劫一事于修为精进多少是有好处的。”
待叙话一完,梨落便掐诀招云,着无忧带上可隐息的沉香珠,将她藏到澄天寰海的伏天石旁。
见月执子松口,伯弈从速道:“谢师父全伯弈之心。”
月执子抬目看他:“若平常事,为师定当信你修为过人。但这几日展转反侧,终是难安。如此大事重托,为师想听你一言。”
见月执子还是一副淡然模样,无忧恨得牙痒痒。
月执子不舍道:“为师只再嘱你,若实有不解之事,不成强争。”
其意既决,月执子也不再啰嗦,将此次历劫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,并道:“你此番便是要寻太昊散于各处的四件神器,将它们安然带至玄龙山,再辅以真龙血,重新安定封印。那四件神器的地点只要大抵的方位,为师将晓得的事写在了布帛上。”
“师公也真是,内心的设法总如许迂回讳饰,让人难猜。哎,提及来得给师妹攒些好食,备着她下山吃……”
无忧也耐着性子一一应下,想着一别经年,虽内心更多的是对历劫的等候,但仍怀了依依的拜别之情。
月执子说着,自袖中取出布帛,交予伯弈,伯弈恭敬接过。
伯弈含笑,并不接这话题,只道:“天帝本日所言,伯弈服膺于心。若得尊师准允,伯弈此行下山必定谨慎行事不负所托。”
寰海中,浊音渺渺、仙雾茫茫,参天古木下闲闲洒洒对坐两人,恰是月执子与伯奕。
无忧靠近月执子,用力摇摆着他:“师公,快醒醒。”
无忧眼眸大亮:“好,那看好师公的重责可就交给最敬爱的师兄们了,而我现在总算能够回房放心安息了。”
伯弈悄悄地站在窗前,孩子们的话断断续续地入了耳,他身边的金袍男人低语道:“瞧他们豪情甚好,看着就令民气暖。我那师弟门内的徒儿徒孙们大略都是不错的。”
她只能持续加油添火,说中月执子的心结:“现在师父单独下山,又是谪仙般的人物,衣食住行俱都无人照拂,行事涉难也没小我分担。师父虽有仙法保身,但碍于天规所限,又不得破戒,有即是没有。加上修道者心胸善念,说不得这刚下山师父就着了好人的道儿。师公就不担忧?”
三人又在荷池边闲话了几句,无忧方才高兴地回了屋子。无尘望着无忧的背影入迷,无言故作老沉道:“哎,你若不想她去,为何不开口留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