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听了一怔,沉默半晌,挖苦说道:“女人现下自恃年青貌美,出口便唤人'婶婶',却不知出产以后,辛苦蕉萃,姿色尽失,还可否有这份心气……”
春晓这回听得清楚,那人固然口气凉薄,又决计抬高了音量,却明显白白是个女子,只是声音略显沧桑,想来应当有了些年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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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晓听了有些无语,一会儿遭人丢弃绝望寻死,一会儿是身为偏房被正室毒害,一会儿又变成了遇人不淑飞来横祸,但说来讲去,归根结底,在她眼中,本身都是吃了男人的亏,上了男人的当,人间男女,仿佛只要讹诈和伤害,底子没有两情相悦、白头偕老这一回事,如此看来,这位蒙面女子,也不过是位悲伤人罢了……
说罢,她也不回应春晓的要求,腰身轻摆,独自下了木梯,春晓只模糊看到,女子似以布巾遮面,头顶的发髻已是一片乌黑。
此时天光大亮,春晓看清女子面上戴的并非平常布巾,而是一块玄色轻纱,因为色彩暗沉,亦能很好地讳饰容颜,同时能够透太轻纱视物,免得透露双眼。她身上固然穿戴厚重衣袍,行走之间,却仍能模糊看出身姿窈窕,一头稠密发丝,在发上那根碧玉簪子的烘托之下,更加白得逼真,真如落了霜雪普通。
春晓见状心中一动,这名女子年青时显见是位美人,现在行事隐蔽谨慎至此,不知是何原因……再看看身下的稻草,上面血迹斑斑,有些较着是旧的,不觉又有些惊奇,想想别无他法,又将这些心机放下,趁着开水还未晾凉,端过热粥小菜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