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二闻言神采一黯,勉强笑着说道:“身子已经无碍了,只是经常悲伤哭泣,本日一早,我见她又拿着给孩子筹办的肚兜发楞,便劝她去姐姐家串门了……”
他就此停下,寂然放开春晓,低声说道:“这珠钗乃是我亲手所制,自从客岁了解,我就想着,找个机遇赠送与你……”
春晓四下望望,暖和说道:“如何不见婶子?她的身子可大好了么?”
算算刘婶小产已有月余,春晓去镇上买了半斤红糖,提着来到刘二家中。
诊查清楚刘婶的环境,春晓直起家来,暖和说道:“刘叔、婶子,请你们放心,保胎之事并不难为,只是,不拘男女,如果此生只得一个孩子,你们能够接管?”
月上中天,灯市散去,程松朗将春晓送回,两人恋恋不舍,依依惜别。
春晓点了点头:“我本日来,是想实施先前的承诺,帮婶子诊查一番,既然婶子不在,那我他日再来吧。”
转头看到春晓,妇人诧异地睁大眼睛,指导着说道:“咦,你,你不是阿谁巫医袁春晓么,你到我弟弟家来做甚么?”
刘二忙将老婆抱住,表示春晓快走,春晓却略定了定神,在几步以外站定,朗声说道:“婶子好生胡涂,非论巫医郎中,只要医得了病,天然便是好的。怀胎四五个月,已然有了胎动,这些活生生的婴孩,若只因为婶子身材的原因便白白流掉,身为娘亲,怎不肉痛万分!婶子,您就算不信我,为了孩子,也临时一试吧!”
程松朗急得扶住春晓肩膀,大声说道:“你拿我当甚么人了,你是我的心上人,我如果看轻你,岂不是也看轻了本身?你有所不知,这些珠子本是一些西域的细巧石头,我见它们色彩讨喜,便选出几块打磨成珠,至于中间那块玉石,更是有些典故……”
春晓正在难过,程松朗帮她理了理鬓发,将那朵已经打蔫的腊梅取下,忍不住轻叹一声:“鲜花虽好,只是花期未免长久,惹人悲戚,今后还是不要戴这些了罢。”
见她很有防备之意,刘二仓猝过来解释:“姐姐,你莫要曲解,是我请袁女人过来给翠娥诊病的……”
刘婶此时回过神来,俄然抓起墙边的扫帚,大力向春晓打来:“打死你!打死你这个巫医!让你害我的孩子……”
春晓面色更红,轻咬樱唇,游移半晌,还是大着胆量抬开端来:“松朗……”
春晓瞥他一眼,撇嘴说道:“这就是了,清楚是你看我身份寒微,弄些褴褛石头来乱来我……”
程松朗不由有些焦急,他将珠钗紧紧捏在手中,皱眉说道:“你当真不喜好么?我倒感觉,比起那些金银珠玉,这钗反而更新奇些……”
程松朗听了微微皱眉,却并不接话,转而说道:“很晚了,后半夜甚是酷寒,你快些出来歇息吧。”
刘婶被她说中苦衷,听到厥后,更是放声大哭:“我的孩子啊,我早早便给他们起好了名字的啊……”
程松朗闻言一震,回握住春晓双手,低低问道:“春晓,你,你方才唤我甚么?”
将她让进院子,刘二忙着掸去身上粉尘,打来净水洗净两手,为春晓酽酽地沏了一杯茶。
春晓接过珠钗,拿在手中细看。舒悫鹉琻钗柄是常见的鎏金,钗头乃是五颗珠子攒在一处,加上中间一块蜜蜡色的玉石,做成梅花的形状。
下一刻,她已被程松朗紧紧拥入怀中,月华如练,花灯盛放,腊梅的香气和淡淡药香异化在一起,令人目炫神迷。
刘二听了揽住老婆,两人相对垂泪,那妇人见了,也忍不住陪下落了几滴眼泪,连连点头感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