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锦华决计走得很慢,有袁春华在前面带路,她很顺利地就来到了袁春晓姐弟居住的屋子。他们二人住的是偏房中最小的一间,进屋以后,她不由又是一愣,房里的陈列极其粗陋,除了一张通铺,只要一张木桌,两把木椅,仅从桌上摆放的一面小小的菱花镜和星点脂粉陈迹,才气看出房间的仆人是名女子。
杨氏一时语塞,随即拉下脸骂道:“你还穿戴这喜服做甚么,就算你盼成望夫石,现在也不过是痴心妄图罢了!丢人现眼,还不快换衣服去!”一旁的袁瑞昌大重地跺了顿脚:“好啦,都少说两句吧,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,总该同心合力、共度难关才是……”
见丈夫带着春晓姐弟返来,杨氏抹了一把眼泪,上前揪住袁瑞隆的衣衿:“你这个老不顶用的,就晓得出去找这个倒霉丫头,你说,彩礼钱我们已经花掉一大半了,现在可如何办?”
袁瑞隆连连称是,一旁的杨氏此时觉出环境有异,凑过来高低打量侄女半晌,撇嘴嘲笑道:“哟,一早晨没见,春晓倒是聪明了很多,莫不是那山大王那儿有甚么好的喂你吃了?”
田锦华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统统,直到袁春华怯怯地拉住她的衣角:“姐姐,我怕……”她才回过神来,抚摩着他的头,柔声说道:“春华乖,有姐姐在,别怕。”
田锦华低头看看本身腕上雕着喜鹊的素银镯子,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:“既然陈家提出退婚,这些东西怕是都要还归去的,还得劳烦叔叔样样数数地盘点明白,莫要出了不对才好。”
紧接着,袁春堂又“哇”地一声大哭起来:“娘,娘,哥哥抢我的馒头……”
袁春彩还要发作,田锦华却忍不住了,她将春华护在怀中,看了一眼袁春彩头上的五彩珠钗,淡淡地说道:“mm是不是有些过分了?一朵绢花换我一支珠钗,这买卖莫非还不敷划算?”
一边说着,田锦华一边暗自捏了一把汗。此举实在非常冒险,只是看那五彩珠钗,实在极像古时新嫁娘的头饰,再联络袁瑞隆的家道和袁春彩的品性,倒也有六七分的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