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晓闻言一惊,不甚平常?有甚么不平常会影响到这女人的毕生大事?莫非她竟是石女不成?
她旋即掩开口唇,歉疚地望向快意,男人眉头皱得更紧,快意却悄悄点头:“恰是。我本来与家人在一座小渔村居住,因了这断掌,到了待嫁之年却无人上门,厥后爹爹身故,我娘便将我送到母舅身边,希冀着换个大些的镇子,能帮我寻一门好婚事……”
春晓心中一动,欣喜问道:“春华,你,你已经想起我了,是不是?”
花秀云很快端上老酒,男人自斟自饮,看都不看那女娃一眼。女娃见状更加局促,低头拧着衣角,紧紧咬住嘴唇。
花秀云被他们唬住,看看这个,又看看阿谁,嗫嚅着问道:“客长,你,你们这是如何了?但是我说了甚么错话么?”
花秀云听到响动,周身蓦地一震,旋即快步奔到门边,气急废弛地骂道:“你好死不死地拿它何为?!还不快放归去呢!”
说到此处,他向墙上的餐牌望望,暖和问道:“快意,你想吃些甚么?家常豆腐可好?”
花秀云不觉有些晃神,半晌才啧啧赞道:“客长,并非我成心巴结,您这甥女倒也有些气度,将来也许会嫁入大户人家也未可知。”
她本来不过中人之姿,但这一笑之下,眉眼弯弯,唇角微翘,恰如春花初绽,倍添明丽。
说到此处,两行清泪顺着快意的脸庞蜿蜒而下,男人连连感喟,斟满酒杯,一饮而尽。
花秀云适时端上清粥,笑着说道:“不急,不急,那豆腐就在后厨,又不会生出脚来跑掉,等女人渐渐想好,再点不迟。女人,先喝完粥暖暖身子吧。”
略一思忖,春晓悄悄唤花秀云过来,将一碗清粥递到她的手上:“花姐姐,我看那孩子甚是不幸,这粥也不值甚么,你且拿去让她多少垫垫吧。”
菜肴很快上桌,二人夹起豆腐尝了一口,旋即几次下筷,恰如风卷残云普通,将饭菜吃得精光。
春华选定一块地区站定,屏气凝神,缓慢地伸手入水,半晌之间,已经抓到了四五只泥鳅,反手扔进竹篓当中。
春晓在帘后看得清楚,不由悄悄纳罕。听男人的语气,对那女娃并非漠不体贴,但看他的举止,却又很有冷淡之意,仿佛恨不能将她就此撇下不管。
伶牙俐齿如花秀云,此时也不免没了章法,春晓见她只知讪讪站着,四下看看,从窗台角落的木匣中找出一只精美的拨浪鼓,悄悄摇了几下,收回“隆咚隆咚”的声响。
转头看去,男人和快意正向这边好异景望,花秀云仓猝悄悄推了春晓一下,低声说道:“你不是不肯见人么,先去厨房躲躲罢。”
她悄悄跟在弟弟身后,一起走到前日颠末的那片河滩之前。
而这晚气候阴沉,春华仅用徒手捕获,却几近每击必中,若说只是运气使然,仿佛过分牵强……
男人闻言低声苦笑:“女儿?若她当真是我女儿,只怕事情还好办些……”
花秀云见了心中不忍,上前赔笑说道:“这位客长,空肚喝酒最是伤身,小店花生豆干都是齐备的,多少要些小菜下酒吧。再者说来,就算您不肚饿,您女儿年纪尚小,总要吃些东西啊。”
男人听了长叹一声,看向快意的眼中不觉多了一丝暖意:“傻孩子,我既将你接来,便是已经想好,要好生照顾与你。你娘现下病着,身边还带着你mm,又仅靠你爹爹留下的微薄积储糊口,你若归去,日子难道更加艰巨……罢了,母舅晓得,你在家中之时,父母对你也是心疼得紧,这些光阴跟着我,也当真委曲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