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放下了手中的金兽香炉,如有所思地问道:“哦?怎会俄然短命?”
虽说公主不得入皇陵,但毕竟生前是金枝玉叶,万氏寻了一处火食希少之地,作为怀柔公主的陵墓。出殡那日恰是万氏被遣送云泥庵之日,以是下葬之事由海棠措置,她恐怕在此事出甚么乱子,在一旁不断地催促着:“你们手脚敏捷些。”
万氏淡淡隧道:“先帝子嗣薄弱,还望太后能厚葬小公主。”
紫微星为帝王之星,褚横闻言心花怒放,号令道:“噢?快派人前去察看,宫中有哪些娘娘将要分娩。”
万贵妃不由声泪俱下:“老天,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本宫?”
万贵妃从玉榻上跌跌撞撞地坐了起来,紧握着产婆的衣衿,问道:“你说甚么?本宫生的是能同一天下的霸主,如何能够是女儿,必然是弄错了。”
万氏闻言,赶紧伸谢道:“伸谢太后~”
太后仿佛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怀柔公主方满十一,遵循宗师端方未满及笄的公主不成入皇陵,她侧目冷道:“你可知满十五的公主是不准葬入皇陵。”
没过量久,褚庆王便驾崩了,寺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兰苑,欲言又止道:“万美人,陛下他……”
小寺人喜上眉梢,点头道: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帝王之星,又怎可降落在一个卑贱的婢女身上!”万贵妃淑丽姣好的容颜上暴露了仇恨的神情,她的父亲是左仆射,她又身为四妃之首,身份天然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只因天子自幼身材孱羸,故此宫中后妃至今还无人诞下皇子。
一贯慎重得体的她也乱了分寸,毕竟暗里练习私兵是谋逆杀头的重罪,她的父亲即便是要造反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。
虽说公主是个女儿身,但宫中迩来流言四起,太史令宣称推算出帝王星是女帝之相,如此一来,太后便更不会等闲放过她们母子。与其任人宰割,倒不如先主动分开这是非之地。海棠悄悄下了一个决定,说道:“现在只要一个别例,美人和公主才都能够活命。”
在被宠幸之前,林氏不过只是一个婢女,但现在被封为宝林有了封号,未经褚庆王应许天然是动不得的。万贵妃心中有了万全之策,赶往了林氏居住的竹磬轩发兵问罪:“林氏,贵妃娘娘查出你与人通奸的罪证,为保皇室血脉正统,临时将你押送到云泥庵,诞下孩子今后再验明皇子身份。”
褚横点头表示,寺人伴随天子多年,看眼色行事已是常态。未过量时,太史令便入了书房,作礼道:“微臣叩见陛下。”
宫婢谨慎翼翼地扶着万贵妃站起家,低声地回应道:“另有一个林氏,原不过是个婢女,传闻因面貌出众,奉养在陛下身边时受了宠幸,以后便升了宝林。”
太后再如何,也不会去盘问已故之人,何况她本就担忧阿谁关于帝星的预言,现在真是天佑于她,一个小小的要求又当如何?
太后若无其事地玩弄着食指的指环,说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万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目无波澜地说道:“臣妾志愿削发为尼,去云泥庵为褚国祈福,只是临行前另有一个小小的要求。”
不到一柱香的工夫,一个小宫婢便仓猝赶来,禀报导:“云泥庵那边,林氏诞下了一个男婴,陛下已册封了林氏为淑妃,并将她与皇子接进了宫。”
太史局编写史乘,兼管天文历法,深夜前来必有要事,褚横放动手中的折子,问道:“爱卿有何事启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