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的几人都笑了起来。
“当然当然,看赃官贪吏被斩首,这是公理之事啊!”有人喝彩起来。
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声响起,谢殊吓了一跳,却很快反应了过来,是冰雹。
谢纠把醒木扔到了一旁,“近些光阴,阴阳司钦天监接连出事,可当真是流年倒霉啊!”
谢殊一愣,即便在族中被教诲的再好,相较于何承平来讲,他还是嫩了点,是以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上一回栽赃我等学子舞弊就让他逃过一劫了,这一回如何都跑不了了吧!”新监生们感慨不已,“传闻他的背景钱元贪污,三年前祭天大典倾圮也是因为他们贪污,判了斩立决,过几日就要行刑了呢,到时候一起去么?”
“皇室的秘闻,你现在还不必晓得。”谢纠叹道,“你只要晓得陛下很信赖老天师就够了。”
“你先归去吧!”何承平那边似是感慨了一声,掩面道,“我来写奏折上奏陛下。”
来当值的老监生们面面相觑:看杀人还那么欢畅,这群新监生当真是可骇。不过吕监正此次怕是要完了吧!真快啊,这个卫监正才来三天吧!公然不惹她是对的。
“十一?”老者昂首,看到来人惊奇不已,“今儿衙门没事?”
何承平单独一人在屋内来回走了两步,脸上有较着的游移:“是不是太快了?”算了不管了,身为京兆府尹,本分内之举,想那么多何为?
“去坐着。”谢纠指了指前头的位子。
走到怡园,看到侍女手中的纱布时,谢殊一下愣住了,赶紧走入园中。
这就有些讽刺了,钦天监跟阴阳司本就是占卜阴阳休咎的处所,他们流年倒霉?耐人寻味啊!
谢殊坐在椅子上,这才恍然大悟:陛下是千万不能当政倒霉的,以是必然是天灾,哪来的天灾呢?钦天监的瞻望便是。此次天灾就在天子脚下,长安城内,已有十几人丧命了,陛下必然要推出人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。
“不然呢?”谢纠嘲笑,“天灾么?本年天灾不竭,是上天预警陛下当政倒霉么?”
谢殊愣住了。
“以是啊,还是要多做功德。”林甫语重心长的说道,“阿谁刘福和吕监正被侍卫带走了。”
怡园的安插简朴而厚重,一排排的椅子,最火线一桌一椅,桌上一块醒木,一柄折扇。
祖父爱听平话,这怡园也是以特地斥地出这么一块处所来,偶尔兴趣来了,也会亲身上场来上一段,但那只是偶尔的状况罢了。今次是要为他伶仃说段书么?
新监生倒是来齐了。
“何大人,这……”谢殊昂首行了一礼,刚要说话,便见何承平伸手制止了他,指了指天,“天灾,这是天灾,但也是天灾。”
谢殊眼皮一跳,看了看四周,肯定无人后才舒了口气:“不是陛下亲身下旨正法的张大天师么?”既然是亲部下旨正法的张大天师,论理,陛下当架空有关张大天师的统统才是,怎会……
谢殊神采有些难堪,却还是红着脸应了一声是。
“这是天灾啊!”何承平叹道。
“砸死了很多人呢!医馆里都挤满了人。”说话的是另一个新监生,夸大的用手比了比,“那么大的一块冰啊,就这么砸到我面前,如果砸脑袋上,你们估摸着也就只能超度我了。”
只是可惜,即使马车被砸出了两个坑,谢殊还是毫发无损的到了长安府衙,进门就看到何承平蹙着眉头在来回走动。
谢殊应了一声,走到正火线的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谢殊当下会心,不再提及此事。
谢殊闻言神采陡变,赶紧道:“祖父,请慎言!”
“卫监正,想不到昨日我们的瞻望竟是错的。”林甫吊动手臂,摸着额头上的包,“还好砸的不疼,冰雹啊,传闻长安城好多年没有这般大的冰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