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殊闻言神采陡变，赶紧道：“祖父，请慎言！”
“卫监正，想不到昨日我们的瞻望竟是错的。”林甫吊动手臂，摸着额头上的包，“还好砸的不疼，冰雹啊，传闻长安城好多年没有这般大的冰雹了。”
谢殊当下会心，不再提及此事。
谢纠一敲醒木：“你去坐着，祖父为你说段书。”
走到怡园，看到侍女手中的纱布时，谢殊一下愣住了，赶紧走入园中。
“你先归去吧！”何承平那边似是感慨了一声，掩面道，“我来写奏折上奏陛下。”
谢殊应了一声，走到正火线的位置上坐了下来。
“瞻望错了呗！还上奏？”有人撇了撇嘴，“大雨充分，这下的是雨么？是冰雹啊！都死了那么多人了，传闻陛下非常大怒。”
当朝一品公太尉谢纠最爱听平话了，全部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“不然呢？”谢纠嘲笑，“天灾么？本年天灾不竭，是上天预警陛下当政倒霉么？”
怡园的安插简朴而厚重，一排排的椅子，最火线一桌一椅，桌上一块醒木，一柄折扇。
同茶社酒坊的平话场别无二致。
新监生倒是来齐了。
谢殊神采有些难堪，却还是红着脸应了一声是。
“十一？”老者昂首，看到来人惊奇不已，“今儿衙门没事？”
谢殊低低应了一声是，正要退出去，那头的何承平又道：“谢太尉也被砸到了，你归去看看吧！”
当看到阿谁额头包着白纱布，冷静地坐在桌前的老者时，谢殊赶紧三步并两步走上前：“祖父，你没事吧！”
谢殊坐在椅子上，这才恍然大悟：陛下是千万不能当政倒霉的，以是必然是天灾，哪来的天灾呢？钦天监的瞻望便是。此次天灾就在天子脚下，长安城内，已有十几人丧命了，陛下必然要推出人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。
“话说昭和元年十月甘三，……钦天监榜文大雨……明示出行带雨具……赶上了百年一见的冰雹……砸伤行人房屋无数……陛下大怒……下罪己书……群臣劝戒……不是天灾……是天灾……钦天监瞻望倒霉……该当问罪……”
谢纠倒是一哂：“因为陛下的缺点也如此较着啊！”
那么好？谢殊反而疑问更重了，但面上还是没有作出太大的窜改，道了声谢退了出去。
来当值的老监生们面面相觑：看杀人还那么欢畅，这群新监生当真是可骇。不过吕监正此次怕是要完了吧！真快啊，这个卫监正才来三天吧！公然不惹她是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