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金嬷嬷内心拿不定主张，也就没说话。
女学是她们的心血，也是她们心之所系，与其由别人毁了，不如……
戚氏微微一笑，果断地说道：
不如……
金嬷嬷本就只是个深宫里的管事嬷嬷，管束宫女她特长，代皇后怒斥几个嫔妃她也能做，但是，她在宫里能有这份面子，不是因为她本身，而是因为她身后的皇后。
戚氏又是一笑，脸上毫无撤退之色，神情淡淡，“金嬷嬷，若无女学，自无进学一说。”
金嬷嬷松了半口气，心稍稍定了些，嘴角对劲地勾起。
金嬷嬷眯了眯那双浑浊的眼眸，如秃鹰般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戚氏身上，似要把她看破。
周遭几丈的人全都静止不动，仿佛时候在这一刻被停止似的。
便是戚氏够硬气，那其别人呢？
火线的女学门生们面面相觑，神情庞大，或震惊，或忐忑，或惊奇，或不舍……她们内心都多少有些担忧女学会不会真的要闭幕。
金嬷嬷，不，皇后这清楚是把戚氏的神采放到承恩公府的脚下让他们去踩啊！
言下之意就是不消戚氏亲身去承恩公府赔罪认错了。
这个戚氏是疯了吗？
“谢向菱品德有瑕，操行不端，女学不收。”
但是，她们有充足的耐烦能够积跬步乃至千里。
“大胆！”涵星娇声斥道，“金嬷嬷，你胆敢以下犯上！”
金嬷嬷不说话，就没人说话。
端木绯背手而立，气定神闲，笑容明丽。
周浩身为凤鸾宫的大寺人，替皇后传的懿旨不知凡几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抗旨，敢直面他说恕难从命。
金嬷嬷身后的那些內侍宫女全都一动不动，一个个眼观鼻，鼻观心，仿佛完整没听到似的。
周浩和金嬷嬷也惊呆了，眼眸微微瞠大。
她与李妱缓慢地互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，两人同时站起家来，与戚氏并肩而立。
绯mm方才又没招她惹她，这金嬷嬷清楚就是挑衅挑事，真真拿着鸡毛适时箭，欲加上罪何患无辞！
钟钰听着也踌躇了。
戚氏身姿笔挺地顶风而立，裙角在风中翻飞如蝶，如同北风中盛开的傲梅普通，狷介出尘，风韵飒爽。
这懿旨里说的谢晧第二女恰是谢向菱，谢向菱在谢氏一族中排行第六，在其父谢二老爷谢晧膝下则排行第二。
涵星扬了扬下巴，朝金嬷嬷逼近了一步，神情间带着公主特有的傲慢。她四周的那些女学门生下认识地为涵星让开了一条道。
“……”金嬷嬷的嘴巴张张合合，下不了台。
金嬷嬷自发她让步了很多，凡是戚氏有点脑筋，就该见机地顺着本身递的台阶下来，把这件事停歇下去。
金嬷嬷趾高气昂地又往前走了一步，笑吟吟地说道：“戚先生，还不接旨？！皇后娘娘叮咛了，让老身陪着先生走一趟承恩公府，也好‘化解’一下之前的曲解，该报歉的就报歉，该认错的就认错。”
世人的目光都冷静地看向了戚氏，下认识地敛声屏气。
“……”金嬷嬷咬着牙，颊边的肌肉绷得紧紧的。有懿旨在手，她一向觉得这件事绝无变数，戚氏的态度是她完整没有想到的。
一息，两息，三息……
不是威胁，只是陈述。
金嬷嬷的语气阴阳怪气的，清楚就是绵里藏针，言下之意是要让戚氏亲身登门去请谢向菱，还要让她给谢向菱赔罪报歉，好让承恩公府挽回些许颜面。
端木绯也上前了一步，走到了涵星身侧，小脸上还是笑吟吟的。
她们三人都感觉女子并非不如男，既然男人能够上书院，考科举，女子一样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