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氏内心格登一下,怔怔地看着端木纭,一样的迷惑再次在心头闪现:她是不是晓得甚么了?
唐氏迫不及待地率先走了出去,其别人也跟了上去,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朝着永禧堂的方向走去。
天干物燥?!不远处的端木绯冷静地环顾四周的皑皑白雪,嘴角抽了抽,迷惑地问道:“三婶母,只是冒了些烟,您如何晓得是走水了?”
端木绯既没拦着,也没跟上去,冷眼朝她们拜别的背影看了一眼,然后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大氅,这才跨出了步子。
与此同时,府中更多人也都看到了那边的青烟,越来越多的丫环婆子从府中各处跑来,神情惶恐而严峻,七嘴八舌地说道:
净水与积雪一桶接着一桶地往着火的屋子泼去……
聪明如端木纭天然明白端木绯的企图,季兰舟亦然。
为此,涵星在端木家住了三天还赖着不肯回宫,这一天一早端木贵妃派人来催,涵星也只好磨磨蹭蹭地清算东西走了。
但是,端木纭连眉毛都没抬一下,淡淡道:“御使不是说,是贺氏害死了我的亲祖母吗?!杀祖之仇,不共戴天,两位表舅母感觉是不是?!”
很快,堂屋那边就传来了一阵骚动。
端木绯仰首看了看天空,这场雪后,气候就该垂垂转暖了,初春恰是放纸鸢的好日子,恰好她和姐姐给岑公子做的纸鸢已经快扎好了。
涵星再也不磨蹭了,对着端木绯挥了挥手道别:“绯表妹,本宫要归去看……母妃。”她硬生生地把“热烈”两个字换成了“母妃”,笑眯眯地上了朱轮车。
走水?!
“快从速让人去救火啊!”唐氏失态地尖声叮咛道,“天干物燥的,万一火势大了,可如何办!”
两人走过王嬷嬷身边时,端木纭叮咛了一句:“王嬷嬷,你稍后把这里的丧失和走水的启事报给我们。”
“祖母。”季兰舟对着贺氏福了福,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贺氏,她与端木珩结婚的次日来此认亲时,也只是在永禧堂的院子里给贺氏磕了三个头。
如果由着谢家持续胡来,免不了落入一个满门开罪、祸及九族的运气,以是,她得在环境还生长到不成清算的境地,能拉一把是一把,起码让那些无辜的谢家人不要被连累出来,白白送命。
想到往昔,舞阳乌黑的瞳孔中出现些许波纹,眼神中有记念,有慨叹,有哀伤……最后化为果断。
府中的东北方升起了一缕青烟,那青烟越来越浓,袅袅地往空中升腾而去,将碧蓝如洗的天空染灰了些许。
明天的事一出,不止是端木绯,端木纭也能必定了,是贺家和唐家。
说话间,她们走下了真趣堂前的石阶,一副宾主皆欢的模样。
舞阳的眼神微微恍忽起来,庞大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悠远的时空。
“回王妃,”王保护长恭恭敬敬地保持着抱拳的姿势,目光低垂,不敢直视舞阳,“他们正大张旗鼓地四周典当产业,还说都是为了给三皇子妃凑嫁奁才把家里给掏空了。”
贺二夫人揉着帕子,不放心肠对着贺大夫人说道:“大嫂,我内心总有些七上八下的,不如我们也去永禧堂看看二姑母吧。”
本来还蔫蔫的涵星顿时就精力了,眼睛如宝石般亮了起来,给小巧一个赞美的眼神。
“明天风大,谨慎风把火吹畴昔了。”
少时,她也常常和谢家几个表兄弟一起玩,骑马、投壶、射箭……
端木绯弯了弯唇,笑得甜美敬爱,行动轻巧。
“是啊,都是自家人,不消讲究这些虚礼。”
“表弟妹不消客气,你有甚么事就去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