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氏抚了抚衣袖,快步上前,走到了亭外,对着亭子中的两名妇人福了福:“吴夫人,刘二夫人。”
慕瑾韦又打了个哈欠,撇了撇嘴,神情不耐。
紫藤没一会儿就把剪子和火折子取来了,另有一个动静:“大女人,三夫人求见,说是带了一些庄子上产的鲜蔬生果来给两位女人尝尝鲜。”
“那里那里。”唐氏客气地微微一笑,“不过,长房的大女人婚事总算是有下落了。我这大侄女啊,这些年为了她mm担搁了婚事,这下也终究定了人家了。”
唐氏气得一夜展转难眠,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,去了皇觉寺上香。
“......”
有人言辞凿凿地说,泰郡王把嫡宗子赶出王府,立庶子为世子,重庶轻嫡,泰郡王妃之死许有蹊跷;
唐氏心动了。
“纭姐儿,我们都是一家人,三婶母不会害你。你不想嫁,婶母还能用刀逼着你上花轿不成?”
端木纭一听就晓得是甚么事,也晓得端木宪这几天一向没回府,有一半启事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个不速之客,至于另一半启事端木纭也听端木宪提起过,比来内阁很忙,得加班拟减税免税的详细条目。
紫藤奉侍了端木纭多年,当然明白主子这句“不见”的意义就是连唐氏的东西也不收。
端木家本来就是首辅府,眼看着又要出一个皇后了,今后那是水涨船高啊。
修剪君子兰不能只修剪叶子干枯的部分,必须把黄叶的整片叶子全数修剪掉才行。
母女俩气冲冲地走了。
这几天,母妃翻来覆去就说这些,她不烦,他听得也烦。
“真是吃了饭闲着!”端木绯深觉得然地点头道,“有空不会在家里做做女红啊。”瞧她,多乖啊,在家里做了两天女红了。
更多人猎奇的是岑隐对这件事的态度,自慕炎上任摄政王后,新官上任三把火地闹出了很多事,企图把持朝政,挑衅岑隐的权威,以岑隐的脾气就算忍得了一时,迟早也会一起清理,但是他们等了又等,等了又等,岑隐仍然没有任何表态。
唐氏一边走,一边还在嘴里轻声嘀咕着:“娘非要和你祖父说说,这纭姐儿啊,都一把年纪了,有人要就不错了,还是这么好的人家......”
姐妹俩笑作一团。
接下来的几日,京中关于“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”、“朝中有人好当官”之类的流言传得更热烈了。
董氏这几年一向过得顺风顺水,向来没有像本日这般被人拒之门外,内心实在是不痛快,一回郡王府就派了管事嬷嬷去诘责了唐氏一通。
一旁的绿萝嘴角抽了抽,思疑四女人方才恐怕底子没听到来访的人不止是女眷,另有泰郡王。
“不见。”
想着前次贺氏的事闹到了阿谁不成清算的境地,唐氏此次学乖了一些,固然不满也不敢多闹。
吴夫人也是点头拥戴道:“是啊,端木三夫人,贵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吧。”
一旁的老嬷嬷从速替董氏顺气,“侧妃,世子爷还小......”
端木纭直接向紫藤使了个眼色,紫藤立即屈膝领命,仓促而去。
唐氏嘀嘀咕咕地走远了。
前天,她带着女儿去庄子四周的大华寺上香,偶遇了长安伯夫人,闲谈间,听长安伯夫人提及现在京中很多人家想和端木家攀亲,对方还说,也有很多人家在探听端木家尚未订婚的女人公子。
“你祖父信你,才把府中中馈交给你,你措告别事总该想想你祖父吧!”
亭子里的氛围一凝,唐氏身后的丫环垂眸,屏住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