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仿佛是在问许夕玉，又仿佛只是在自语。
“端木四女人，这边请。”
外间传来丫环的领命声：“是，老太爷。”
孙家？！许明祯拧了拧眉头，神采寂然。
百灵的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锦衣卫挡住了她的退路，脸孔森冷地盯着她，绣春刀已经出鞘了一半。
“端木四女人何出此言？”许夕玉迷惑地问道。
正火线，背对着端木绯的许夕玉正立在窗前的书案前写字，一袭碧色绣玉兰的襦裙裹着她纤长的身材，亭亭玉立。
端木绯朝许夕玉纤细的背影看了一眼，娇声道：“孙嬷嬷，我想跟许三女人说说话。”她对着孙嬷嬷嫣然一笑，娇俏敬爱，好像一朵清丽的木兰花。
她放下了手里的狼毫笔，转过身来，脸上温温婉婉地笑着，对着端木绯歉然道：“端木四女人，我这页还没写完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思疑玉姐儿？”
斯须，许明祯移开了目光，甚么也没说，扬声叮咛道：“去把柳嬷嬷叫来。”
许明祯听闻了锦衣卫来许家的事，就仓促乞假从衙门出来了，方才在府外刚好赶上了许太夫人派去叫他的人。
屋子里奉侍的几个丫环这才如释重负。
“是，太夫人。”大丫环领命后，又退了出去。
许夕玉筹算先晾着端木绯，让她多等一会儿再说。
许太夫人自知讲错了，也没诘问，招来大丫环叮咛道：“你去把百灵叫来。”顿了一下，她又弥补道，“就说我这里有东西要给三女人，让她过来拿一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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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更静了，氛围微冷。
“孙嬷嬷。”端木绯也熟谙孙嬷嬷，笑吟吟地与对方打号召。
见状，许夕玉的另一个大丫环云雁不满地皱了皱眉。不过，颠末这段光阴，她也晓得孙嬷嬷的短长，也不敢说甚么。
他已经从大丫环口中晓得了百灵被锦衣卫带走的事，方才在内里又听到端木绯说要去见许夕玉，连络这二者，许明祯不得不做出如许的遐想。
端木绯也没希冀他们答复，接着道：“恕我直言，我一向不喜好令孙女，感觉她做说话做事有些……”她考虑着吐出了两个字，“别扭。”
许夕玉又拿起了狼毫笔，缓慢地写了两个字，写完了这一行，便又收了笔。
从她进了正院后，就发当明天正院的氛围有些严峻，丫环婆子们仿佛都战战兢兢的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
端木绯环顾了四周一圈，点头赞道：“临水建亭，宜低不宜高，宜凸起于水中，这凉亭的位置选得好。”
不一会儿，那丫环就带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嬷嬷来了，那柳嬷嬷中等身量，身形肥胖，斑白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绾了个圆髻，身上穿戴一件素净的青色暗纹褙子，一张白净的圆脸观之可亲。
归正端木绯知情，许太夫人也不藏着掖着，低声叹道：“……没想到会是玉姐儿身边的人。”
端木绯信手拨了下中间的柳枝，那下垂的柳枝就在湖面上荡起一圈波纹。
许太夫人如何也没想到百灵竟然会是藏在许家的探子，百灵是甚么时候被拉拢的，来都城之前，亦或是以后？
丫环重新给两人上了新茶，淡淡的茶香满盈开来。
许明祯板着一张儒雅的脸庞，直直地盯着几步外的端木绯。
“方才我陪令祖母说话的时候，百灵女人被锦衣卫带走了。”端木绯有问必答，神采如常。
只要和端木绯打仗就有机遇探听到动静，再不然，起码她也能出去逛逛，不消一向困在这许府中，寸步不得离。
许明祯单刀直上天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