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夕玉眸底掠过一道精光，一闪而逝。
对于丫环们而言，此时现在时候过得尤其迟缓，她们时不时地望着内里堂屋的方向。
“四女人，那你们聊，奴婢先退下了。”孙嬷嬷二话不说地应了。
许太夫人有几用心不在焉，内心还在想百灵的事，只是思路有些混乱，一时理不出眉目。
端木绯毫不沉沦地回身欲走。
穿过两道门帘，端木绯就来到许夕玉的小书房，一阵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。
许太夫人摇了点头，“玉姐儿小时候曾在她外祖家住过一阵子，她现在的两个贴身丫环都是自她外祖家带过来的，自小就服侍她。”
她抚了抚衣裙，再次回身看向了端木绯，唇畔噙着一抹含笑，伸手做请状，“端木四女人，我这里离小花圃近，不如我们去园子里逛逛吧？”
孙嬷嬷笑得殷勤极了，面庞上挤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，与常日里的不苟谈笑判若两人。
孙嬷嬷快步迎了上去，眉开眼笑地对着端木绯福了福。
端木绯朝许夕玉纤细的背影看了一眼，娇声道：“孙嬷嬷，我想跟许三女人说说话。”她对着孙嬷嬷嫣然一笑，娇俏敬爱，好像一朵清丽的木兰花。
许夕玉的外祖父孙希也曾进过吏部，官位最高做到吏部左侍郎。
许夕玉赶紧喊住了端木绯：“端木四女人留步。”
“……”许家二老都是沉默，谁也没说话。
云雁提着食盒进凉亭，给两位女人上了两杯温热的花茶水和两碟点心，随即又退出了亭子。
院子里的小丫环迎了上来，一个进屋去通禀许夕玉，一个领着端木绯和柳嬷嬷往屋子里走。
端木绯给二老屈膝行了礼，与那柳嬷嬷一起退了出去。
“端木四女人，我们三女人正在小书房里写字，女人这边走。”带路的小丫环笑吟吟地说道，偶尔提示端木绯留意脚下的门槛。
“端木四女人，这边请。”
有红包，记得去领呀。
端木绯漫不经心肠以右手又拨了下柳枝，大要上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，实际上，倒是在细心地察看着许夕玉的每一个神采窜改。
孙家是耕读世家，比起楚、章如许的簪缨世家，孙家在朝堂并不显，但是每代必有一人会入朝，在大盛和士林中也是很驰名誉。
端木绯信手拨了下中间的柳枝，那下垂的柳枝就在湖面上荡起一圈波纹。
许夕玉又拿起了狼毫笔，缓慢地写了两个字，写完了这一行，便又收了笔。
百灵的身后一个身形高大的锦衣卫挡住了她的退路，脸孔森冷地盯着她，绣春刀已经出鞘了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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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曾听慕炎提起过，是端木绯偶尔发明阿谁货郎在自家门口盘桓，也是端木绯派人盯上了阿谁货郎。
“……”许夕玉的双眼瞪到极致，瞳孔猛缩，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。如何会呢？！
两人一边说，一边进了凉亭，凭栏坐下。
丫环远去后，屋子里再次堕入沉寂中。
端木绯看着云雁，俄然问道：“许三女人，你另有个丫环叫百灵吧，如何没看到？”
“太……”百灵张大嘴，想要大呼，但是她也只能收回这么一个声音罢了，此中一个锦衣卫直接用一团灰布堵上了她的嘴，双臂也被他们卤莽地反扣到身后。
丫环重新给两人上了新茶，淡淡的茶香满盈开来。
“见过四女人。”
话语间，两人来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旁，湖畔的柳枝轻抚着湖面，荡起阵阵波纹。
外间传来丫环的领命声：“是，老太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