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陀耶叹了口气,抬高声音劝道:“老哥,你说话重视点,谨慎隔墙有耳。”
“大人如果不思改过,执意妄为,就别怪我们做出甚么事来!”
“……”罗其昉神采微僵,眸子里明显悄悄。
厅堂中,寒光闪闪,剑拔弩张。
陆百户一撩衣袍,大步走了出去,一边走,一边不耐烦隧道:“这么吵,都打搅到督主看书了!”
当断则断,不然,他真就给皇上丢脸了。
固然他对于商会这些人贪婪的嘴脸看不太扎眼,却也不代表他会支撑大盛这么做。
“……”
老者重重地拍了下桌子,不满地说道:“老弟,就算那些商户行事有不当之处,他们大盛人也不能这么来啊!大盛动不动就出动军队,这又拿人又封府的,今后我们怀人岂不是不管做甚么事,都要畏首畏尾的!”
彼时,普可素感觉大盛人脾气好,以为慕炎是妇人之仁,当慕炎一日令他整兵集应时,他用心姗姗来迟,却没想到慕炎是个说一不2、军令如山的,当下就让人取了普可素的首级。
赫陀耶摇了点头,叹道:“这就是该死。”
只是打搅到岑隐看书了吗?!
“罗大人,必须把强征的布料偿还商户!”
厅堂里闹哄哄的,这些怀人一个接一个地拍着桌子,面红耳赤,乃至另有人一只脚踩在了椅子上,撒泼叫唤,的确就像是一个匪贼窝似的。
“吾等但是良民,不偷不抢,朝廷有甚么资格以低价罚没吾等的货色。”
这些族长常日里多数养尊处优,他们手里的弯刀说到底也不过是装潢品罢了,有真才实学的没几个,跟千里挑一的锦衣卫比拟,这些族长就跟婴儿普通强大,不值一提。
“啪!”
那一日,怀人输了国,但是死伤却不算严峻,不过战死戋戋三千余怀兵,比起怀人动辄屠城,慕炎也算是个仁君了。
他们目标明白得很,谁肇事,就拿谁。
其他的怀人神情各别,有的紧紧地皱起了眉头,有的警戒地张望着,有的面露愤激之色,有的惊奇不定……
这些个奸商仿佛血蛭一样贪婪,全抄了才好!
那些浅显的怀州百姓是怕多于惊,皆是避之唯恐不及,一个个关起门也不敢出去。
“咣当!咣当!咣当……”
他这个行动仿佛是一个信号般,其他的几位族长也纷繁地把刀拔了出来。
那些浅显的怀州百姓自是不敢肇事,但是那些个乡绅富户与怀人官员却不太佩服。
大越城的街道上,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,除了那些来往的大盛兵士外,几近看不到甚么人影。
“这里但是怀地,不是他们大盛的地盘。这件事我们可不能就这么任由大盛人胡来,不然,他们今后只会更加放肆!”
大盛有一句鄙谚说得好,自作孽不成活!
一听到“普可素”这个名字,老者仿佛被当头倒了一桶凉水的似的,一下子沉着了很多,神采不太都雅。
“太吵了!”陆百户皱了皱眉,声音又冷了几分,闲闲道,“许是吃是太饱,既然如此,就先饿几顿醒醒神吧。”
就在这时,厅别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男音。
罗其昉的神采比他们还要奥妙。
这些怀州商户越来越冲动,干脆就都不走了,必然要讨个说法。
这句大盛语也是怀人学会的第一句大盛语。
其他几个族长也跟着叫唤着:“连你们皇上都对我们恭敬有加,你们竟然敢对我们脱手!”
“吵甚么吵?!”
罗其昉神情庞大地看着那些怀人远去的背影,心想:他这是见地到了传说中的抄家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