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隐放下了茶盅,殷红的唇角微微勾起,说道:“封预之违背宵禁严令,为了脱罪又诬告别人,自当两罪并罚。”
游君集赶紧应是,暗想稍后就去衙门,让人把冀州大大小小的官员经历全都再重新清算一遍。
游君集说得不清不楚,但端木宪一听就明白,他是在问安平和封预之的事呢。明显是对于岑隐的决计“保护”有些不解。
一众阁臣面面相觑,岑隐的意义莫非真的要对冀州大刀阔斧一番?
他好歹要晓得一下岑隐的态度,才气决定接下来要如何做。
一样的金色麒麟,一样的维妙维肖。
“天然都归于国库。”岑隐的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说道,“哪怕是个平凡人,如果受了伤,也总得把腐肉剔了,皮肉才气发展愈合。痛一痛,忍一忍也就畴昔了。端木首辅,你说是吗?”
游君集向端木宪使着眼色,想问问他知不晓得甚么黑幕,成果端木宪正目光涣散,暗自策画着抄来的银子要如何花,完整没有重视到。
文华殿里的氛围在这一刻有些凝固,仿佛连氛围都解冻了,唯独岑隐仍然闲适地靠在椅背上,目光平和。
端木宪目光灼灼地看着岑隐,只差没问,他们甚么时候去抄家。
端木宪怔怔地望着这只麒麟,仿佛有些眼熟。
小蝎与另一个小內侍在书房外悄悄地等候着,未曾再催促。
岑隐考虑半晌,点了点头,算是同意了。
书房里,喧闹无声。
岑隐微微一笑,顺手拨了下大氅,迎着朝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。
……
实在内阁出这个主张也是颠末几次的沉思熟虑,出于大局考虑,如此措置相对稳妥,实在也是一个不错的计划。
东厂出行,所到之处,那些苍活路人自是避之唯恐不及,一起通畅无阻,一炷香后就来到了宫门。
岑隐的话就此一锤定音。
他混然不在乎的轻笑一声,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现在的冀州,不需求一个‘才气超卓’的布政使。”
岑隐漫不经心肠把玩着荷包的络子,声音不紧不慢地接着道:“再有候缺进士和同进士,吏部也挑些合适的出来,先送去布政使司,待他们看完了抄家,再一一上任就是。不焦急。”
如果天子在的话,现在怕是只会想体例和一和稀泥,只要别影响了他的“乱世”就行。
这但是他的机遇!
那些阁臣们再次相互看了看,岑隐说得这些他们当然也明白,只是——
岑隐垂眸盯着那祥云纹,耳边突然又响起了少女轻巧的声音:“岑公子,你喜好祥云纹还是仙鹤纹?”
内阁世人纷繁起家,一同恭送岑隐。
听到这里,端木宪的眼角抽了抽。
端木宪现在满脑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,恨不得亲身跑去抄了冀州。
安平与驸马和离一事的动静实在不小,京里上高低下都多少听闻了一些。
莫世琛?
岑隐抓着大氅一角,眼底闪过一抹踌躇与挣扎,拿起大氅,又放下……
岑隐呷了口热茶,就放下了茶盅,淡淡道:“鸡要杀,猴也要杀。”
游君集顿时福由心至,这大盛朝上高低下的,能让岑隐公开包庇的另有谁呢。
以是说,封预之被套麻袋,也是他该死。
秦文朔理了理思路,持续说道:“昨日封预之宵禁时外出,被锦衣卫拿下后送到了京兆府。本日一早,封预之在京兆府一口咬定是安平长公主为了泄愤,用心设局把他骗出去的……”
端木宪笑了笑,没有说话,径直常常前走去。
短短的七个字令得氛围一凛,气温蓦地降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