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隐这意义实在是明晃晃的啊!
阁老们的心仿佛都停了一拍,脖子前面盗汗直冒。
游君集加快了脚步,跟上端木宪,挤眉弄眼地问道:“莫不是……”四女人打的?
端木宪的面色更凝重了,“现在的大盛经不起大乱,把整州的官员全都换下一时半会儿也不太能够,并且只会让冀州更加动乱。吾等细心商讨后,感觉这件事还是要缓缓图之。”
只是想想,游君集就感觉脑门开端发疼。
大盛朝现在是千疮百孔,每日必须措置的事情多得很,小小的封预之压根算不了甚么,这件事就这么悄悄揭过。
“皇上去岁南巡时,曾命修建几处堤坝,工部已派人带着工匠去看了……”
世人皆是笑容满面,但是氛围却在刹时变得寂然持重起来。
端木宪一下子就主动了起来,主动发起道:“督主,即然如此,那不如就让阮文质暂代了冀州按查使。阮文质此人是先帝期间进士出身,行事很有些油滑,很有分缘……”
游君集等其他几个阁臣也都看着岑隐,特别是游君集,一颗心是悬在半空中,不上不下。
岑隐挑了挑眉稍,闲适地靠在椅背上,还是没说话。
如果天子在的话,现在怕是只会想体例和一和稀泥,只要别影响了他的“乱世”就行。
“岑督主。”
“……封预之现控告安平长公主不顾宵禁严令,在皇城公开行凶,要求严惩。”
岑隐渐渐地用茶盖拂去茶汤上的浮叶,那双幽魅狭长的眸子在茶汤的水光映托下,显得莫测高深。
不止是端木宪,其他的阁老也都想明白了这一点,面面相觑。
冀州这一次有近七成的官员要动,接下来要大忙了。
小蝎身边的阿谁小內侍笑呵呵地赞道:“督主,这大氅上的麒麟绣得可真绝了!四女人这技术真是巧夺天工!”他只觉得这件大氅是端木绯贡献岑隐这个义兄的。
已近中午,小内侍重新上了热茶和糕点,文华殿内茶香四溢。
不管如何样,冀州的事,临时算是定下了,就等吏部挑好了合适了人选再交由岑隐过目。
马匹早就在大门处备好,岑隐翻身上马,率先从东厂驶出,那玄色的大氅随风飞起,猎猎作响。
岑隐抬手重抚上大氅,指腹在那微凸的祥云纹上悄悄地摩挲着,一下又一下。
记得前阵子有一次,他偶尔看到纭姐儿也在绣一只麒麟,当时他就感觉麒麟的眼睛绣得格外好,不但有神另有灵,就有如画龙点晴,让麒麟立即变得活矫捷现。
游君集硬着头皮往下说:“就是先抓几个祸首来杀鸡儆猴,其他的就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已经产生的就算了,如果再犯就重罚,毫不姑息。”
小蝎与另一个小內侍在书房外悄悄地等候着,未曾再催促。
更有民气道:难不成岑隐是在坦护安平?应当不至于吧……除了端木四女人,这全部大盛朝还没有谁有这个脸面能让岑隐另眼相看的。
莫世琛是冀州的从四品左参议,并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待了整整有十年了,从经向来看,这十来年,他无功无过,年年考成都只要中下。
游君集向端木宪使着眼色,想问问他知不晓得甚么黑幕,成果端木宪正目光涣散,暗自策画着抄来的银子要如何花,完整没有重视到。
冀州官匪勾搭由来已久,畴前只是小打小闹,天子为了“宽仁”的名声,一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纵得本地官员的胆量越来越大,行事也更加猖獗和肆无顾忌。
自打天子沉痾,岑隐临朝后,他的行事风格是越来越倔强了。
回想起来,倒是与岑隐大氅上的这只麒麟有几分类似。
这真要当真清算起来,冀州怕是得翻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