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混然不在乎的轻笑一声,意有所指地说道,“现在的冀州,不需求一个‘才气超卓’的布政使。”
看来,冀州必定要动了。
如许的人,担得起布政使吗。
斯须,门帘外又响起了小蝎的声音:“督主,已经是巳时了。”本日岑隐与内阁几位阁老另有要事要商讨。
端木宪先是怔了怔,随即眼睛一亮,声音都冲动地颤抖了,“那、那这抄家所得……”
岑隐明白内阁的顾虑,淡淡地说道:“旁的不说,莫世琛在冀州十年,想必再找不出第二小我比他对冀州更加熟谙的了。至于才气平平……”
“禀督主,淮北一带已三月无雨,本年怕是要大旱,是不是应抢先筹办赈灾事件……”
他如何就没有想到呢,这撸的哪是甚么冀州官员啊,清楚就是个聚宝盆啊!
书房里,喧闹无声。
文华殿角落的青花瓷三足香炉飘散着缕缕白烟,淡淡的熏香满盈在殿中。
“皇上去岁南巡时,曾命修建几处堤坝,工部已派人带着工匠去看了……”
冀州经不起几次的折腾。
端木宪笑了笑,没有说话,径直常常前走去。
一向到未时,才算把一些告急公事一一措置结束。
“就用莫世琛来替了冀州布政使吧。”岑隐轻描淡写地说道,仿佛他说得不是一州的封疆大吏,而是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。
一众阁臣面面相觑,岑隐的意义莫非真的要对冀州大刀阔斧一番?
这外人只感觉岑隐擅权霸道,唯我独尊,他们这些内阁大臣对岑隐的观点倒是略有分歧,他们与岑隐同事多年,晓得岑隐固然专断独行,但是在朝政大事上,也是会听取他们的定见的。
岑隐垂眸盯着那祥云纹,耳边突然又响起了少女轻巧的声音:“岑公子,你喜好祥云纹还是仙鹤纹?”
岑隐抬手重抚上大氅,指腹在那微凸的祥云纹上悄悄地摩挲着,一下又一下。
以是说,封预之被套麻袋,也是他该死。
大氅的边沿以银线与红线绣着细精密密的祥云纹。
刑部侍郎秦文朔清了清嗓子,他看了一眼文雅如贵公子般的岑隐,突破了这半晌沉寂,说道:“督主,安平长公主昨日向京兆府递了诉状,欲与驸马封预之和离,两人闹得不欢而散。”
本来公主和离只是小事,更与刑部无关,他也犯不着在这里提,只不过……
随行的小内侍立即捧来了大氅,谨慎地奉侍他穿上。
“不如就以冀州按察使、左参政、与主簿开刀,您看如何?”游君集艰巨地把话说完。
正所谓天高天子远,如果换上一个心机活络的,岑隐不免还要破钞些心机和精力去拿捏,难以做到真正的令行制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