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木宪眉宇深锁,额头模糊生疼,另一方面,又不免暗自光荣,幸亏查到了这批火铳,不然这批火器不管是拿在谁的手里,必定都是“大费事”!
岑隐一行人策马而来,又策马而去,远远地把承恩公府抛在了火线,乃至无人转头看一眼。
即便是没上手试用,端木宪也能够判定出这是最新型的火铳,比起上一代的火铳更短、更细也更轻。他记得他曾看过关于这类新火铳的折子,提到它射程与能力也有所增加。
遵循大盛律法,贪一百两就是极刑,但自打今上即位以来,对于官员纳贿贪腐算是比较放纵的,十几年来,也纵得上面的官员尝到了长处,越来越肆无顾忌。
岑隐与其别人则在那东厂掌班的指引下,朝着国公府的西北方行去。
远远地,传来了半夜天的锣声,在这沉寂的夜晚带着强大的穿透力,一声比一声清脆,惊得于秉忠几人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方才只是听闻这里藏有火铳,秦文朔、游君集、黎大人等人还没太大的实在感,现在亲眼看到这些火器,更感觉惶恐。
端木宪渐渐地捋着髯毛,神采更加凝重,忍不住想道:除了密室里的这些火器外,谢家到底还弄到了多少火器?如果谢家勾连武将成心谋反,这些火器又会给大盛带来多少不成估计的灾害……
可想而知,这背后恐怕又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奥妙。
岑隐抬手做了个手势,小蝎领悟,点了点头,然后他就当着一众阁老的面开端给火铳上了弹,接着叩动了扳机,连击四发。
沈从南昂首看着下方,完整不敢去看岑隐的脸,内心也不晓得是惊奇多,还是惊骇多,几近用尽满身的力量才不至于失态得软倒下去。
黎大人环顾着放在地上的一箱箱金银珠宝,再遐想现在收押在都察院的三皇子妃的嫁奁,悄悄点头。
端木宪清了清嗓子,拈须对着上首的岑隐道:“岑督主,现在国库空虚,春税还要几个月才气上来……”
岑隐压根不在乎他们是如何想的,命令道:“承恩公府的那批火铳直接烧毁就是。”
端木宪想想,就感觉热血沸腾。
岑隐说完后,就回身朝着石阶的方向走去,沿着石阶上去了。
这些内阁阁老迈部分都是第一次来东厂,一个个都是头皮发麻,表情极其庞大:明天到底是个甚么好日子,先是看岑隐叫板天子,跟着又跑去看东厂抄家,现在更好,直接跑来东厂了!
世人皆知,承恩公府此次是真完了,别的不说,光是密室里藏的这些火器,承恩公就难逃极刑。
这类气度,这类度量,这类远见,都不是凡人能有的!
“是,督主。”沈从南赶紧回身,对着岑隐的背影昂首级命,长叹一口气,感受本身方才捡回了半条命,至于别的半条说不定就要看他到底查得如何样了。
但是,岑隐也一样私藏了火器……
也难怪方才岑隐看到谢家密室中的那些火器都面不改色的,本来他手里有更好的火铳啊!
见岑隐来了,此中一个东厂番子过来禀道:“督主,这里共有八十箱火铳,开端查验,每箱中装了六把火铳,统共应当有近四百八十把火铳,别的另有五十箱装着与火铳配套的铁丸与火药。”
端木宪、游君集等人也有点摸不着脑筋,就听岑隐叮咛道:“小蝎,你去让人取把火铳来。”
至于接下来如何花,端木宪天然得列好章程,正式上折,总不是在这里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。
留在原地的沈从南怔了怔,在心底把岑隐这句话又咀嚼了一遍,才确信岑隐临时没筹算定罪本身。
于秉忠转头朝东厂看了一眼,抬高声音游移地问道:“你们说,岑隐的这批火器哪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