贪污这类事如何措置说到底就看岑隐愿不肯意放过,现在摆了然,岑隐既然闹到这个境地,还把他们这些人都特地叫来了谢家,摆明是不成能放过承恩公了。
“沈大人,”岑隐不疾不徐地说道,“你去好好查查,看看这批火铳到底是从那里流出来的。三日内,你必须给本座一个交代。”
下方是一间长宽约七八丈的密室,密室四边墙壁上的油灯都被扑灭,把这间密室照得一片敞亮。
沈从南马上昂首请罪道:“岑督主,都是下官失策!”
掌班一手举着一个火把走在了最前面,领着岑隐、端木宪一行人在假山中崎岖的甬道中绕了几下后,就来到了一个只够一人通行的洞口前。
“但是,这里如何会有这么多火铳?朝廷对火器但是有管束的。”于秉忠忍不住问道。
“督主,”王百户的眼睛看着炯炯有神,精力奕奕地禀道,“方才在花圃的假山中发明了另一间密室,密室里搜出了七八十箱火铳,另有几十箱火药!”
这些内阁阁老迈部分都是第一次来东厂,一个个都是头皮发麻,表情极其庞大:明天到底是个甚么好日子,先是看岑隐叫板天子,跟着又跑去看东厂抄家,现在更好,直接跑来东厂了!
其他几人悄悄地互换着眼神,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异的意义。
世人皆知,承恩公府此次是真完了,别的不说,光是密室里藏的这些火器,承恩公就难逃极刑。
黎大人环顾着放在地上的一箱箱金银珠宝,再遐想现在收押在都察院的三皇子妃的嫁奁,悄悄点头。
秦文朔咽了咽口水,忍不住道:“承恩公府公然图谋不轨,竟然埋没了这么多火铳!”
天气更暗了,夜凉如水,府外远远地传来了二更天的锣声。
他又回身叨教岑隐:“岑督主,可否让我看看这火铳?”
这支火铳看着与大盛现有的火铳模样不太一样,更轻巧,又加上了几个部件,看着更加精美了。
留在原地的沈从南怔了怔,在心底把岑隐这句话又咀嚼了一遍,才确信岑隐临时没筹算定罪本身。
但是到谢家这个境地……
夜更深了,也更凉了,花圃中的氛围较着比假山洞和密室里要清爽多了,令得世人精力一振。
岑隐也没兴趣持续留着了,大步流星地分开了,端木宪等人也都跟了上去,唯有左都御史黎大人留在了国公府与王百户联络那些账册的事件。
王百户立即领命,派了一个东厂番子去召沈从南。
环顾着这些装着火器的箱子,慎重如端木宪都忍不住微微变色,暗道承恩公府实在是太大胆了!
他们甚么都没看到!
现在那些箱子被翻开了三分之一,几个东厂番子正在查验内里的火器。
但是,岑隐却毫不踌躇地决定把这批火器送去北境,解北境之危。
“是,督主。”王百户赶紧领命,让人把几箱子账册先抬了出去。
“砰!砰!砰!砰!”
掌班伸手指向了假山西侧的某一处洞口,道:“督主,密室在这边。”
要晓得制造火铳的作坊出产的火铳全都是记实在案的,哪怕是瑕疵品也要上交给朝廷。
端木宪、游君集等人也有点摸不着脑筋,就听岑隐叮咛道:“小蝎,你去让人取把火铳来。”
见岑隐来了,此中一个东厂番子过来禀道:“督主,这里共有八十箱火铳,开端查验,每箱中装了六把火铳,统共应当有近四百八十把火铳,别的另有五十箱装着与火铳配套的铁丸与火药。”
岑隐也没筹算解释甚么,跟着就把他们打发了:“天气不早,没甚么事,各位大人就请回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