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到寿王跟前……”顾青莲颤着声道。
素手扣上他的脉搏,青莞垂目凝神。
赵璟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,半动没有声响。
青莞见她欲言又止,笑道:“放心吧,那只是一点点过敏的草药罢了,死不了人的,便是他彻夜不来,三天后也会主动消逝。对了,那寿王有没有趁机发作一通啊?”
青莞挥去心中对亲人的思念,淡定一笑。
赵璟琰搂着一女子,心不在焉的喝了半盅酒。
怡红院里。
马车稳稳的向行宫驶去。
蒋家几代家主,都出任过国子监祭酒一职,教书育人,名垂千史。且蒋家人只教书,不参政,正因为如此,天子才对蒋家令眼相看。
“到底是月娘知我心。”
许姨娘见她吓得话也说不出来,心中石头落下大半。
那女子死力阿谀,委宛莺啼,偏身边的男人无动于衷。
青莞气得沉默,看来是时候让陈平到外头替她寻个师爷了。这两人忠心充足,聪明不敷,遇事只会惶恐。
青莞嫣然一笑。
赵璟琰如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蒙面女子。面前闪现一张让人赞叹的脸。
青莞一张俏脸转了几个色彩,好久才叹道:“在这顾府里呆得久了,人也就成了那染缸里的布,多少能辨得净水里的色彩。”
顾青莲神采蓦地间发青,抖着嘴唇,断断续续道:“……我……我还是……”
蒋弘文本来生得眉清目秀,额宽鼻挺,一派繁华墨客模样。这会子他只穿了一条亵裤,重新到脚,皮肤上冒出密密的红点子,像是被无数的坟虫咬过的模样,有几处已被挠出了血,模样非常渗人。
“蜜斯如果一意孤行,奴婢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。”月娘心知青莞毫不会随口说说,发了狠道。
“回爷,贤王身侧,起码十个暗卫,小的近不了身。”
赵璟琰内心闷了一肚子疑问,目光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许姨娘幽幽嘲笑三声,笑意阴沉渗人。
所谓异类,不过是晃人耳目,这蒋弘文能跟寿王混在一起,可见此人也是有几分道道的。
果不其然,蒋弘文勃然变色,“金大夫,可有医救?”
半晌后,青莞开口道:“你被毒虫咬了,如果没猜错,浑身应当满是红点,若不医治,红点会腐败,满身皮肤尽毁。”
当然,一锅好粥里,总有一两颗老鼠屎,蒋弘文便是百年蒋家中的异类。宿世的青莞常常听祖父提及起过他,却并无机遇见上一面。
蒋弘文斜看他一眼,目光落在阿离身上,“说罢。”
她行医三年,有多少丫环,小厮,婆子受过金大夫的恩慧。这些人早就成了她在顾府的眼线。府里一有风吹草动,她这头立马就有动静。
“你懂甚么。那贤王人高马大,你一个女人家身子未长开,他如果个心狠手辣的,别说封侧妃了,连命能不能保,都难说。姨娘虽在内闺,却也传闻每年贤王府总要死上几个幼女。”
蒋弘文冰脸道:“人家英国公府,钱多,你省省吧。”
她冷然道:“寿王你坏了我的端方,一次只能入一个病人。”
哎,本身下的药,只能信口开河一番,但愿能唬住这二人。
天明时分,天空响起闷雷,半个时候后却未有雨点子下来,气候更加的闷热。
“姓蒋,名弘文,无字。”
“亭林,你快看看我!”
月娘抬起泪眼,震得三魂丢了两魂,愣愣道:“蜜斯……你……你……在说甚么……”
“你懂甚么,寿王偶然王位,将来一个闲散王爷,吃香的,喝辣的,命丢不掉。”
“那就只能在井里撒毒药了。”青莞对上两人眼睛,不慌不忙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