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过后,朱棣挽起梦初的手,柔声说道:“月光如水,清风徐来,你我伉俪琴箫合奏一曲,只是此处不是琼台。”梦初笑笑说道:“不是琼台,胜似琼台。”朱棣和顺一笑,“他年,待朕优游暮年之际,你我伉俪再去琼台弄月,琴箫和鸣。”说完,朱棣拉着梦初回了乾清宫。
过了些光阴,朱棣坐在龙床上翻看着奏疏,杨荣仓促跑来,“陛下,给事中郭骥被本雅失里所杀,鞑靼方还毁了陛下的手札,扬言与大明势不两立。”朱棣勃然大怒,将奏疏摔在龙床之上,站起家来,“岂有此理。立即让兵部尚书方宾集结军队,户部尚书夏元吉筹办粮草,筹办征讨鞑靼。”杨荣回声退下了。
朱棣在奉天殿召见了淇国公邱福,朱棣说道:“兵事须慎重。自开平以北,即不见寇。宜不时如对敌。牢记,毋失时,毋轻犯,毋为所绐。一举未捷,伺隙再举,切要万分谨慎。你可记着了?”邱福说道:“陛下固然放心,臣记下了。”朱棣在案桌上拿起一张作战图和一封手札,“这作战图,朕赐赉你,另有这手札当中是朕亲拟的作战打算,别孤负朕的厚望。”邱福接过战图与手札,跪倒在地,“谢陛下隆恩,臣定当经心,不负圣恩。”待邱福退下以后,朱棣赶快说道:“梦初,把朕的武弁服拿来,朕要穿上武弁服亲身为邱福践行。”
永乐七年底的一日夜里,朱棣躺在乾清宫的龙床之上,权梦初正为朱棣念着兵部尚书方宾的奏疏:“兵部尚书臣方宾谨奏:太祖筚路蓝缕,开我大明万代基业,陛下夙兴夜寐,促我大明昌隆,现在海清河晏、盛若汉唐,然鞑靼首级本雅失里与太师阿鲁台多次犯我大明北疆,且多次扰乱兀良哈与瓦剌。本雅失里与阿鲁台扬言同一蒙古,重兴北元。大明北疆乃国之要塞,伏惟陛下留意,宗社幸甚,天下幸甚。臣为此具本亲赍,谨具奏闻。”奏疏方才念完,马煜走上前来,“陛下,杨次辅求见。”“传。”杨荣走进乾清宫寝殿,“启奏陛下,边疆抓来了几个鞑靼的俘虏,不知陛下欲如何措置?”朱棣思考了一会,起家说道:“筹办笔墨。”梦初将笔墨放在桌上,朱棣坐在桌前,边写边说:“朕置信鞑靼,派给事中郭骥为使臣动员手札与彩币,将这些鞑靼的俘虏送归去,让郭骥奉告他们,大明与鞑靼永修和好。”
众妃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,梦初自知不会操琴,扭头看了看朱棣,朱棣看了一眼众嫔妃,回身叮咛道:“让教坊司的乐者把琴抬到月下。”教坊司的乐者天然照做,梦初偷偷拉了拉朱棣的衣衿,对着朱棣摇了点头。朱棣却拍拍梦初的手笑着。
转眼间便到了中秋,华盖殿大宴上,自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气象,宴席之上,常乐公主朱晴柔俄然瞥见了纪纲身边的穆肃,见那穆肃一表人才,朱晴柔不由得心生欢乐,因而悄声问身边的如愿,“三皇嫂,那纪批示身边的人是谁呀?”如愿向劈面看了看,答道:“他便是锦衣卫批示佥事穆肃,纪纲的同亲。”“他多大年纪了?”“已过而立之年,却尚未娶妻。”晴柔惊奇地问:“为何已过而立之年还未娶妻?”“听你三皇兄说,那穆肃年幼时便与邻家的女人订下婚约,穆肃与那女人情投意合,只是那女人天命不永,十几岁便病去了。那女人过世后,穆肃便未娶妻。听你三皇兄说,穆肃是个明理重情之人。”朱晴柔暴露娇羞的笑容,自语着:“想不到那穆肃还是如此用情之人,如果能嫁与如许的男人该有多好。”如愿扭头看了看晴柔,说道:“我们晴柔到了待嫁之年,真像玉皇的公主思凡呢。”晴柔羞红了脸,“三皇嫂,你别胡说。”“你若不与皇嫂说实话,便独安闲这里相思好了。”“与你说了何用?你又不与穆肃熟悉。”“皇嫂是与那穆肃不熟悉,可你三皇兄与他熟悉。”晴柔将团扇掩在嘴边,凑到如愿耳边,悄声说道:“不知那穆肃还会不会娶妻?”如愿抿嘴一笑,“别急,皇嫂叫你三皇兄去探探他的心迹。”晴柔羞怯地说道:“皇嫂可不准奉告别人。”“放心,若他对你成心,我们再禀明父皇,让父皇为你俩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