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侯瑀心神剧颤,想起当年殷绍对他的提携之恩,想起殷绍不计身份,毫忘我心肠授他为相之道,视他为忘年知己,两人也曾把酒言欢,也曾执子对弈,更曾经说过要一起帮助明君,创一个乱世清平。
他并未称呼正德帝现在的名号,言语间更无半点恭敬之意,反而直呼霍建成还未即位之前的成王之名,惊得殿上世人都是心肝颤抖。
殷肇环顾金銮殿上众臣,举头开口,郎朗之声,直冲云霄。
“以后朝中俄然风云诡变,大量忠于先帝的朝臣因各种启事开罪。而父亲也模糊感觉不安,便命我与大哥一同暗中查探,谁晓得当时统统的线索都会聚在成王身上,当我们想将此事奉告父亲和先帝之时,先帝却俄然驾崩于朝露宫中,随之而来,父亲被冠上了行刺先帝的罪名,安王也被侮与父亲勾搭,被成王连夜斩杀于宫中,于此同时,殷府也被俄然突入的京畿卫人无情搏斗,父亲,大哥,侄儿侄女,弟弟mm皆死在了漫天大火当中。”
殷肇冷声说完以后,回身看着神采丢脸的司侯瑀,拱手道:“司侯丞相,你当年乃是我父亲忘年交,又是两朝元老,该当很熟谙我父亲的笔迹,请你帮我辨别这封密函,可看看这密函到底是否出自我父亲之手,还是为了埋葬究竟本相,诬告我父亲!”
他说话间将盒子里的密函拿了出来,将其交给了司侯瑀,而司侯瑀神采变了变,并未立即去接。
“敢问成王,当年安王早已知陛下立他为储君,为何会与父亲同行刺死先帝,而你,先帝曾言明摈除出京,前去封地永不召回的闲散王爷,为何能登上皇位?!”
“老夫为大周丞相,定会照实还天下一个本相。”(未完待续)
“笑话,亲眼为证,这不过成王片面之词,你未经审判就直接斩杀了安王,就算歪曲又有谁敢辩驳?”殷肇冷然出声,“更何况你说父亲通敌叛国罪证确实,让天下人鄙弃我殷家,可这天下人又有那个晓得,那所谓的镇北王手札,乃是成王你连同当时还是北戎帝师的魏坚亲手捏造,那几个北戎刺客本来也是为了刺杀我父亲而来,而那封我父亲的亲笔手书,呵呵——”
“你觉得当初你烧毁的便是真的,可安晓得孙安早防了你一手,孙安早将此密函藏匿起来,而当时你当着天下人撕毁的,不过是个捏造之物罢了,半年前孙府出事之前之前,我曾在孙安死之前见过他一面,而此手札便是他亲手交给我的,本来是想赎罪,等候以此能换孙家满门安然,让报应落在他一人身上,岂料孙府却还是无一人活下来,死相之惨痛不输殷家。”
不管是他的桀骜不驯,还是他的讽刺喝骂,对于荣阳王来讲都是喜闻乐见的,这不但正面打击了正德帝,更能将全百姓气和朝臣之心拉拢过来,没看到殷肇进殿以后,本来还心存犹疑之人脸上疑虑更重,固然没有出声,可如果照此生长下去,他们与正德帝必然离心,届时若他真的拿下正德帝,这些人就算保全大义,也毫不会站在一个“忘恩负义,不忠不孝”之人身边。
他虚眯着眼看着御台銮梯之上的荣阳王,另有站鄙人方的殷肇,握了握拳头,内心却已经做好了本日大开杀戒的筹办。
荣阳王极其喜好殷肇入殿后所说的每句话,每个字。
司侯瑀想起当年殷绍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,心中平空生出一股打动来,他伸手接殷肇手中密函。
“诸位都想晓得究竟?那好,我便奉告诸位究竟如何!”
“二十年前刚入冬时,先帝就已缠绵于病榻。自知命不久矣,连夜召父亲进宫安排后事,当时先帝属意安王为太子,赞其浑厚灵敏,资质粹美,可承祧守器,掌大周不世基业。并与父亲相商。待到先帝驾崩以后,让父亲及殷家搀扶安王即位,乃至已拟好密旨。交由我父亲手中,那日以后,父亲、安王不时伴驾于先帝摆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