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投射在殿内光亮平整的墙壁上,跟着烛火的闲逛悄悄摇摆。
但是――从穿越到重生,如此连续串诡谲古怪的事接二连三产生在本身身上,由不得她不信。
宋清欢心机一沉,刚放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。沈初寒此番提早来建安,所谋之事是否还如宿世?
窗外是沉凉而暗淡的夜色,只要一轮清月挂于天涯,洁白清辉洒进殿中,一侧鎏金竹节熏炉中还是轻烟环绕。
流月服侍着她漱了口净了面,宋清欢接过帕子擦干脸下水珠,“本日但是十五了?去取那套新月白宫装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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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开被褥起家下榻,拿起火折子将鹤顶双花蟠枝烛台中的蜡烛扑灭。温和的烛光顿时将全部内殿照亮。
她缓缓走到偏殿的书桌前坐下,白玉般的手指拂过纸张,将宣纸铺平坦开,然后拿起狼毫在磨好的砚台上蘸了蘸,开端抄起书桌上摊开的埋头咒。
远远还未进殿,便听得有稍显锋利的声音飘来,断断续续间听到了“凉国”和“沈相”几字。
此人,便是聿国排行第二的平阳帝姬,皇后的亲生女儿,宋清漪。方才宋清欢听到的那几个词,便是从她口中说出。
宋清欢规矩地笑笑,“给皇后娘娘存候乃大事,舞阳不敢怠慢。”
“众生皆烦恼,烦恼皆苦。烦恼皆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。无形者,生于无形,无能生有,有归于无……”
身子狠狠一颤,宋清欢猛地复苏了过来。她坐起家,手指紧紧攥着胸前衣衿,大口喘着粗气。
心脏一阵难言的绞痛。
“回殿下的话,卯时刚过。时候还早,殿下不如先用些早点再去长乐宫吧。”
宋清欢懒理她的惺惺作态,朝上首两人一福,神情清冷,“舞阳见过皇后娘娘,见过皇姐。”
殿外服侍的宫女见她过来,躬身施礼,“见过舞阳帝姬。”一人上前,引着她往殿中而去。
皇后漫不经心的“嗯”一声,转头看向一旁服侍的宫女,“请帝姬入坐。”
这沉寂的夜,还很长,宋清欢却再无睡意,顺手拿了本书靠在软榻上看起来。也不知看了多久,烛台中蜡烛燃尽,窗外垂垂暴露鱼肚白。
宋清漪也跟着扬唇笑笑,眉眼间尽是傲然之色,“这倒是,归正如何着也轮不到儿臣。”说着,目色一转,似才认识到宋清欢已出去,微微一撩眼皮,神情慵懒朝殿中的宋清欢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