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定?这倒是料想以外。
她感兴趣的,是隔壁那男人。
她深吸一口气,排解掉心中的压抑之情,然后起家走到窗户前,将窗扉推开。街上行人如织,人来人往,有马车在千盏阁前停下,车帘翻开,有人下了车。来人被马车遮住,只能瞧见小二殷勤地迎了上去。
宸国。
宋清欢眸色一转,抿了抿唇,“你们阁中是不是有位叫宫泠的女人?”
小二拉住上楼送菜的另一名小二,叮咛他待会上两坛桃花酿给竹叶阁的客人,遂跟在宋清欢身掉队了玉泉阁。
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乐伎,竟然这般拿乔?看来这位宫泠,在千盏阁的职位倒是不低啊。
小二点点头道,“是的客长。”
父皇寿宴就在三今后,再拖到明日必定不可。
宫泠架子再大,也不过是个小小乐伎,翻不出甚么风波去。
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殿下恕罪。”
“是。”小二那里还敢说不?抹一把额上盗汗,战战巍巍起家,朝宋清欢一礼,“请殿下在此稍等半晌。”
见宋清欢神情如常,小二略松了口气,忙殷勤道,“好咧!客长稍等半晌,您点的菜和酒顿时便来。”说着,行了个礼,“客长另有其他叮咛吗?”
宋清欢眉头一蹙。
见人走了,流月轻嗤一声,“殿下,这个宫泠,架子倒是不小。”
说话间,有女子玩耍娇笑声自雅阁中传出。
他容颜精美,穿着华贵,身上气度亦是不凡,一看便非浅显人。
而纵观全部建安,这个时候会呈现在千盏阁的,也只要宸国使臣,三皇子苏镜辞了。
宋清欢蓦地回了神。
宋清欢眼神飘忽,望向半开的窗外。
千盏阁名声在外,来这里的多是非富即贵之人,都是难服侍的主,这些在千盏阁当差的小二们自是惯会察言观色。她虽换了男装,不过是为了行走便利,也知瞒不过别人的眼。
“客长无妨尝尝方才隔壁客人点的桃花酿。桃花酿乃本店春季特供,味道醇香清甜,最合适女人家饮用。”话一出口,他便认识到本身说错话了,难堪地笑笑。
沉星应诺,将令牌拿出,递到小二面前,“这是我们家殿下的令牌。”
能被称殿下之人,不是皇子便是帝姬。那男人不是聿国皇子,便只能够是他国皇子。
不知为何,宋清欢心头升起一股淡淡的非常,刚待细看,却听得门外响起两声“咚咚”的拍门声。
“起来吧。”宋清欢淡淡道,“本宫本日来找宫泠,是有要事商谈,你帮手通禀一二吧。”
宋清欢与他对视一瞬,不欲旁生枝节,很快敛了目光,带着流月沉星进了雅阁。可不知怎的,总感觉男人有几分面善,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,不免存了几用心机。
淡淡一笑,“既然如此,便给我来一壶桃花酿吧。”
看来,只能亮明身份了。
“沉星,把令牌拿出来。”她凉凉开口。
“嗯。”瞥一眼小二,“本宫的身份,除了宫泠,不要让别人晓得。”
只见一主子打扮的男人从中间雅阁中探出身,看到小二,目光一亮,喝道,“小二,再来两坛桃花酿。”
关门的刹时,宋清欢仿佛听到有“殿下”两个字飘入耳中。
千盏阁临街,玉泉阁中能听到街上熙攘之声,恍恍忽惚间,耳中飘入街上小商小贩的呼喊声,带来多少实在的炊火气。
小二躬身应下,“好咧!客长稍等半晌,很快就来。”
宋清欢眸光一瞥,正瞧见阁中沉香木长几前坐着一男人,衣衿微敞,意态风骚,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微眯,手中执一把白玉壶,正抬头饮着壶中美酒。一左一右各坐了两名千盏阁的乐伎,皆是身姿妖娆,巧笑嫣然,半个身子都贴在了那男人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