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的刹时,她似有若无地看一眼劈面的沈初寒,颊边飞起一抹红霞。
皇后笑着接话,“平阳这孩子啊,为了本日能在皇上的生辰宴上扫兴,这些日子一向在宫中苦练呢。”
可若如此,为何她和沈初寒的运气之线还是有模糊靠近的趋势?
“准了。”聿帝神情淡淡,并不欲多说。
钟怀应了,低声叮咛人下去筹办。
宋清漪微垂了头,面上显出几抹娇俏,“儿臣……特地为父皇本日的生辰宴筹办了一份礼品。”
真正的工夫,胜在一招毙命。
聿帝眉头一挑,眉眼间笑意满满,“平阳当真是故意了。既如此,朕就等着好好赏识了。”
宋清漪浅笑着行了礼,朝身后的宫女表示一眼。
苏镜辞的目光在几位皇子帝姬面上一一划过,最后定格在宋清欢身上,眸中似别有深意。
宫女会心,施礼退下。
世人都说宸国三皇子苏镜辞恶劣不堪,平日游戏人间,可宋清欢却感觉,他并非大要看上去那般简朴。宿世没有机遇与苏镜辞厚交,这一世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,却让她心中生了思疑。
“天然天然。”世人出声拥戴,又夸奖了宋清漪几句。
方才因太子不堪表示而面带阴翳的皇后总算舒了眉头,展颜一笑,“能得皇上的赞美,也不枉平阳这些天日日苦练了。”
宋清羽咬咬唇,转头朝身后宫女叮咛一句,脚步游移地走到殿中。
宋清漪长睫一落,眉间攀上多少绝望。
循名誉去,是猛地从席上站起来的宋清羽。
当时她未曾习过武,观宋清漪的招式身法,还暗自赞叹了一番。只是现在看来,也不过是些没甚么用处的花架子罢了。其招式固然美好,却也繁复,若真要御敌,怕是打不过几招,也只合适做抚玩之用。
苏镜辞长了一副好皮郛,五官精美而通俗,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时正微微上挑,似笑非笑,说不出的意态风骚。
一时候殿内红衣翻飞,乌黑光芒闪现。
宋清漪秀眉一挑,眸中光芒熠熠,面上得色更甚,朝聿帝施礼谢过,将短剑交还给服侍的宫女,方才退回席位。
如许的姿容仪态,虽语出高耸,却也并不让人着恼。
提及来,这体例,宋清羽还是从她这里学到的。
很快,有内侍抬出去两面大鼓,置于大殿一角。又有宫女上前,奉上一对短剑给宋清漪。
只见宋清漪足尖一点,手腕缓慢扭转起来,手中的短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明灭,似银蛇吐信,游龙穿越。鼓点愈焦炙促,剑影也骤如闪电。
天家皇子,哪一个是省油的灯?
宋清羽喘了一喘,才结结巴巴道,“儿臣……儿臣也筹办了一段才艺,给父皇祝寿。”她一面说,一面觑着聿帝面上神情。
“接下来的歌舞也一样出色,诸位渐渐……”话音还未落,却听得有锋利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,“父皇!”
“哦?”聿帝眉头一挑,显出几抹欣喜来,“是甚么?”
宋清欢一惊,觉得他认出了本身。
“甚好!甚好!”看来聿帝表情是当真不错,转头看向身后的钟怀,“钟怀,赏平阳玉快意一对。”
宋清漪将剑取过,背于身后,对着世人一礼,然后给了立在鼓旁的乐伎一个眼色。乐伎点点头,手一扬,有激昂的鼓声在大殿响起。
“各位可还看得对劲?”聿帝表情甚好,看向使团笑言。
很快,有内侍抬着一张长几进了大殿,在宋清羽面前放下,长几上置了七个大的水杯,另有一根长形的木棒。
几人依言坐下,除了宋清漪。
宋清欢敛了长睫,眸底有暗影沉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