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寒点头,神采较一开端安静些许,眼中冷厉却更加森寒,足见表情非常不郁。
“本不该有的,但现在看来,却另有人晓得此处。”沈初寒语气愈沉。
其别人听得动静一瞧,眼中大骇,竟有了几分后退的趋势。
出谷没多久,天气蓦地阴了下来。
“抄近路归去吧。”沈初寒淡淡的声音传来。
沈初寒的神采越来越沉,他松开宋清欢的手,行动沉重往坟头走去,每一步都走得很压抑,一步一步踏在身上,让她更加不安。
可尚将来得及舒一口气,忽见有人从车厢内飞出,眨眼工夫便到了跟前,手中持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,另一只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。
沈初寒本来是欢乐地带着宋清欢来拜祭萧贵妃,可既然出了这等事,天然也就歇了拜祭的心机,与宋清欢一道,朝着萧贵妃的坟茔拜了一拜,并未久留,走到谷口处与慕白汇合,还是循来时的路往会同馆去。
出了这条冷巷,再一拐,便到了会同馆地点的桑梓巷。
母萧菱伊之墓。
许是好久未曾来过人,萧贵妃坟头的杂草已有半人高,大理石做成的墓碑隐在丛丛草木当中,模糊能瞧见上头笔力苍劲的大字。
黑衣人更加怔忡。
不想,刚入巷中未行几步,密密麻麻的雨帘中,一只锃亮的箭矢破雨而来,直直射向慕白。
萧贵妃之事,她宿世也曾听沈初寒提及过些许。萧贵妃平生,非常盘曲,在沈初寒那年,她因病归天,却并未葬入皇陵,而是奥妙运送出宫,葬在了此处。
慕白涓滴不敢懒惰,手中持剑,守于马车火线。
忽的,那女子却飞身出了马车,足尖在马背上一点,手中一条金光闪闪的软鞭便朝他们抽来,力道之大,竟将三四人手中之剑震落在地。
端的是杀气腾腾,大有不杀死沈初寒不罢休之意。
“那……萧贵妃墓中可有甚么贵重的陪葬品?”宋清欢又问。斯人已逝,若说这宅兆中另有甚么有代价的东西,便只要下葬时的随葬品了。
“除了慕白和玄影,可另有人晓得此处的存在?”宋清欢沉吟道。
宋清欢堕入沉思。
领头之人大骇,终究回了神,大喊一声,“不管是甚么人,都给我上!”
正怔愣之际,见那女子忽的挑唇一笑,眼角微微上扬,唇色殷红似血,娇媚至极,却也诡异至极,车顶串串雨珠降落,烟雨缥缈间,竟有几分不似凡俗的姿势。
“公子,殿下,有刺客!”他抬高了声音朝车厢内道,拔出握在了手中,警戒而凛冽的目光四周打量。
可,是谁?又是为了甚么?
宋清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却并未发明甚么非常,不由又看回沈初寒。
雨势愈大,打得面前的景色都有恍惚,只见神情未明的黑衣人一步一步逼近,却因着方才慕白那一招,到底不敢轻举妄动。
刚进城门,天空公然开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,街上行人瞬息间便跑了个精光,只留下街道两旁的写着店铺名字的幡旗在风雨中招展。
宋清欢一惊,忙开口道,“阿殊,你如何了?”
沈初寒决定的事,向来就没有窜改的时候,更何况,这事确切蹊跷,若不亲身开棺查验一番,到底不心安。
瓢泼而下的雨帘中,两旁的屋顶上俄然钻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男人,挽弓搭箭,锃亮的箭头无不对准了冷巷正中愣住的马车。
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忽有一支利剑,带着利利风声,突破厚重的雨帘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黑衣人射去。不过瞬息,那利箭便已没入黑衣人的后背,只留下一簇箭尾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