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绾固然经历了两世,但到底还是个女人家,沈初寒不想吓到她。
思及此,眼中仍有不解。
慕白挥剑挡去,手中一把宝剑舞得密不通风,竟将射来的利箭一一挡落在地。
“公子,殿下,有刺客!”他抬高了声音朝车厢内道,拔出握在了手中,警戒而凛冽的目光四周打量。
黑衣人被沈初寒掐住脖子,身子离了空中,面色垂垂涨红。
在沈初寒身边立定,她眉头微蹙,再次细心打量着面前的坟茔,除了有些富强得有些过分的杂草外,委实看不出任何非常。
那领头的黑衣人倒在地上,断了一只手臂,正在不竭流血,而沈初寒的若水剑,正抵在他的脖子上,剑尖在那人的脖上已划出了一道藐小的伤口。
宋清欢眸光一扫,心中了然。
这,才是他们本日要杀的人,凉国丞相沈初寒。
宋清欢更加不解,眉头紧蹙,绞尽脑汁想着剩下的能够性。
慕白愈发心惊,猛地一拉缰绳,愣住了前行的马车。
话虽如此,却也不过欣喜宋清欢之语罢了。
沈初寒的神采越来越沉,他松开宋清欢的手,行动沉重往坟头走去,每一步都走得很压抑,一步一步踏在身上,让她更加不安。
本来紧绷着神经的黑衣人俱是一怔。
飞来的箭矢被慕白庞大的力道抽得转了向,“噔”的一声钉在了马车的车辕上,震得全部马车一晃。
沈初寒的脚步在坟头顿住,浑身披收回肃杀之气。
他们要杀的,是凉国丞相沈初寒,可这马车中,怎生坐的是一名女子?
一咬牙,将剑往沈初寒腹部刺去。
这时,忽又有一人,借着雨势,从背面偷偷向宋清欢靠近。
可这懒惰的趋势不过一瞬,很快,剩下的黑衣人又攻了上来,杀红了眼,招招都是玩命的打法,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。
宋清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却并未发明甚么非常,不由又看回沈初寒。
慕白大惊,尚来不及拔剑,那箭矢便已飞到了面前,只得扬起马鞭一抽。
“上一世,母妃的坟茔可有被人动过的陈迹?”沉默半晌,宋清欢毕竟是不放心,又沉沉开了口。自他二人重生以后,很多事情完整离开了宿世的生长轨迹。而这件事,她脑海中也并无印象。
墓碑上所刻之字很简朴,只寥寥几字――
只是,人都已经去世了,又还能如何呢?
可尚将来得及舒一口气,忽见有人从车厢内飞出,眨眼工夫便到了跟前,手中持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,另一只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。
这几日下过雨,谷中泥土都是湿漉漉的,沈初寒玄色绣云纹皂靴踏在地上,很快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足迹。
心底一丝寒气爬了上来。
山谷中顿时温馨了下来,只要风拂花木收回的“沙沙”声响。
忽的,那女子却飞身出了马车,足尖在马背上一点,手中一条金光闪闪的软鞭便朝他们抽来,力道之大,竟将三四人手中之剑震落在地。
沈初寒点头,“宿世我回了昭国以后,也曾抽暇来看过母妃几次,只是当时我要措置的事情太多,每次来都是仓促而来仓促而去,却也健忘了当时的墓碑,究竟有没有被人动过的陈迹了。”
母萧菱伊之墓。
这么说,当真有人动过萧贵妃的坟茔?
瓢泼而下的雨帘中,两旁的屋顶上俄然钻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男人,挽弓搭箭,锃亮的箭头无不对准了冷巷正中愣住的马车。
“本不该有的,但现在看来,却另有人晓得此处。”沈初寒语气愈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