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少爷,两个月前曾经有位女人来过府上,长得跟天仙儿似的,就是待人接物冷冰冰的,让人感受跟寒冬腊月似的。”眸光掠过傅香凝,颜洪说道。
街坊乡邻无不是点头感喟,胖婶抹了把眼泪,可惜道:“唉,思念成疾,终是没有熬过来,前些大哥两口前后病故了。”
众顽童在后山嘻闹,不觉间已是傍晚,却鄙人山路上,蓦地窜出一只丈余高的棕熊,血口獠牙,直往铁笙等人扑去。
当年为遁藏棕熊,跌落山涧瀑布,为水下暗潮冲到地下迷宫,险死还生,困居十五年,却未想到铁笙等人蒙受如此虐待。
颜府行商坐贾,鲜有和人树敌,更是从不与江湖中人打仗。
两个月前,女人?
衣袂破空声响,傅香凝偕同小不幸输不腾飞身跃落,亦是来到颜府门前。远处,街上乡邻立足不前,眸光带有讶然,望向过来,神采迷惑,不知世人何事。
方白衣心中震惊,莫非是母亲仍在人间,心中顾虑故居,特地遣人前来看望?不过如果如此,母亲为何不亲身返来?莫非身材染恙,行动不便?
据镇上更夫所言,曾经见到十余个黑影,纵掠腾踊,好像幽灵鬼怪,皆以黑巾遮面。未及叫唤,已被利刃穿胸而过,若非天生异禀,心生右边,怕是早已断气身亡。
喊叫声锋利低垂,颤若哭泣,胖婶终是坐倒在地,以手掩面,嚎啕大哭起来,悲切苦楚,催人落泪。
见到站在门前的方白衣等人,神采惑然,打量几眼,倒是神采非常冲动,伸脱手指向方白衣,颤声道:“你......你是......你是小少爷,方哥儿?”
“颜伯!”
方白衣见到外祖父母灵位,念其音容笑容,跪地以膝前行,直至灵前,抚案痛哭不已。世人闻之,无不落泪,却也只能任其宣泄。
傅香凝眸中落泪,再也不顾矜持,自背后紧紧拥住方白衣,娇颜靠在那刻薄的背上,无声抽泣。小不幸亦是抽搐落泪,背过身去,不忍见此人间惨事,输不起抬头向天,眸中泪光模糊,喟然感喟。
“老奴无能,苟活于世,却不能为老爷夫人报仇,大蜜斯至今下落不明,存亡不知,老奴无能,愧对颜府啊!”白首苍苍,哭声悲戚,闻者无不落泪。
深吸口气,缓缓点头,方白衣问道:“颜伯,这些年家父可曾返来过?”
御赐金匾高悬堂上,桌椅茶案,毫尘不染,窗明几净。镇上街坊感念颜府恩德,每日都稀有人前来打扫,虽是楼宇空置,却也非常洁净。
偶然中瞥见颜洪嘴唇嚅动,似是有话要说,方白衣浓眉微蹙,奇道:“颜伯,另有甚么事吗?”
相伴方白衣身边,倾国倾城之貌,国色天香之姿,早已引得众街坊谛视,只是先前神情冲动,凄婉悲切,泪眼昏黄,这才得空顾及。现在见到傅香凝行大礼敬香,无不侧目,暗自群情不休,皆觉得是颜府少夫人。
方白衣满怀希冀,倒是蓦地遭此剧变,乃诚意神受创,魂不守舍。倘若遭到刺激,含怒脱手,过量感染血腥,怕是会是以而趋于过火,今后行事过于狠辣,却不是面前两人所但愿看到的。
半晌,方白衣这才止住悲声,颜洪扑灭烛火,焚着香头递给方白衣,施礼祭拜,而后恭恭敬敬插进香炉。府中遇害主子丫环十九人,在侧房设有灵位,方白衣也是前去施礼祭拜,神采恭敬,叩首上香。
恍忽间,方白衣仿佛心生错觉,仿佛从未分开过。
“小少爷,方哥儿在哪儿?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