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!”
说罢,撩起长袍就要跪下叩首,却被寇哲渊双手托住,望着方白衣,不由想起颜乐施,顿时虎目盈泪,喟然感喟。
颜洪并不姓颜,而是姓郑,孤苦无依,无人知其姓名,皆称其老郑。长年跟从梨园行走江湖,不想身患沉痾,为梨园班主弃于路旁。偏是命不该绝,赶上颜乐施一家,救下倒在路旁的老郑。感念其恩,自此改名颜洪,投身颜府为奴。
傅香凝等人倒是晓得,方白衣因祸得福,功力更加精纯,武学修为大进,无不替他感到欢畅。
缓缓吸气,压住心中杀意,气味内敛,这才让寇哲渊等人如释重负,却已是盗汗涔涔。
胖婶感激不已,连连伸谢,倒是让方白衣暗自伤怀,若非因他之故,铁笙小莫等玩伴怎会遭到如此虐待。
镇上乡邻莫不感念颜府恩德,偏生受自家孩子拖累,害得颜府小少爷方哥儿葬身熊腹,骸骨无存,颜大善人急怒攻心,沉痾不起。
寇哲渊晓得此中短长,警告众街坊元老切不成入内打搅,府衙另有公事要忙,便自行拜别。
说到这里略有沉吟,续道:“只不过近些年的红利,已是折抵清源镇赋税徭役,修建乐施书院,所剩无几,没法偿还,望方公子包涵。”
长身而起,倒是浓眉紧蹙,鼻端闻到阵阵恶臭,傅香凝亦是手掩秀鼻,面色古怪。
方白衣问起知府大人来意,寇哲渊面带愧色,黯然感喟,道:“方公子,当年颜府遭此无端横祸,只剩下老仆颜洪,将颜府家业捐募官府,只望本官能够救回颜家蜜斯,缉拿凶手为颜公佳耦报仇,倒是本官无能,至今不能侦破此案,愧对颜公在天之灵。”
“白衣......”
颜乐施遇害后,为记念其德行,清源镇不再设置里正亭长,由镇中德高望众者构成元老会,自治清源镇事件。在坐街坊当中,倒是有很多元老会成员,江州知府驾临,元老会自是该当到镇外官道驱逐。
“咄!”
方白衣眸光森寒,没有说话,只是将手中图形递给傅香凝。傅香凝看后,亦是眸中暴起寒芒,杀意隐现,霍地昂首望向方白衣,其声森寒,道:“是他们?堆栈里服毒他杀的黑衣人!他们就是杀人凶手!”
谦逊落座,街坊元老在末座相陪。
清源镇街坊乡邻也是多有思疑,只是碍于颜乐施常日善举,无人宣之于口。心中皆是猜想,怕是这位从未露面的颜府姑爷来路不正,又或者颜大蜜斯未婚先孕,这才迁徙至此。
方白衣倒是来到颜洪房中,独自问道:“颜伯,明天在大庭广众之下,我不便多问,现在只要你我两人,关于家父,你究竟晓得多少,还请照实相告。”
颜乐施并非江州人氏,而是自外埠迁徙至此,于途中救下颜洪,一起带至清源镇。
缓缓点头,方白衣沉声道:“以卷宗所载,他们所用长剑与死者伤口气合,即使不是同批人手,他们背后的构造也脱不开怀疑。”
说话间,镇上堆栈掌柜快步闯了出去。
方白衣霍地站起,眼眸中神芒暴起,杀意凛冽,使得寇哲渊等人惶恐莫名。
见到此中所画图形,细述倒毙姿式,伤口形状深浅,历历在目,仿佛产生在面前,仿佛瞥见鲜血飞溅,听闻死者惨叫。方白衣禁不住热泪盈眶,心境起伏,悲苦欲狂,忙自深吸口气,压下体内真气涌动。
胖婶看在眼中,倍感欣喜。小少爷人才出众,俊朗超脱,却也只要傅香凝这等倾国倾城姿色才气相配。
铁匠大叔和胖婶等人狠下心来,将铁笙小莫等顽童绑到后山,任其命丧熊口,算是给颜府和街坊乡邻一个交代,以堵世人丁舌。终是亲生骨肉,血脉相连,每逢夜深人静,心中莫不是痛如刀绞,愁闷成疾前后过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