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衫青年浓眉微挑,蓦地消逝在世人面前,倒是身形平仰离地仅一尺不足,双脚及天时箭般向前滑去。身形交叉,世人只觉面前闪过一抹寒光,紧接着铮然声响,蓝衫青年已经还剑入鞘,身躯矗立,傲但是立。
“一阳子前辈?”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暴露几分欣喜,略一沉吟,又道:“那七位师兄但是以天罡北斗剑阵名震江湖的武当七子?”
此次踏足中原,漠北双熊秉承一贯的放肆放肆,两人仰仗着高深莫测的武功,闯到江州城,所过之处,死伤无数。
程少卿眉头微蹙,神采间有些迷惑,喃喃低语道:“岁寒三友隐居黄山,已有多年未曾在江湖上呈现,如何会俄然来到江州?何况路途悠远,又如何会来得这么快?”
两条狼牙棒撞到一起,荡起道道水纹般的波纹,疾风劲雨般向四周扫去,震碎了盘盏碗碟无数,倒是空空如也,连小我影都没有见到。明显听到声音是由背后传出,相隔不过五步,狼牙棒挟雷霆之势攻出,却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未曾碰到。
漠北双熊强提一口真气,眼眸暴睁,瞪视着蓝衫青年。短短一句话,仿佛是自漠北双熊口中硬挤出来,沙哑断续,让人难以听清。
漠北双熊非常艰巨地转过身来,面色惨白,眼眸中尽是惊骇之色,咽喉洒下点点血迹,倒是方才身形交叉时,已被蓝衫青年刺穿。
幸亏这些江湖人物进得店来,只是大喊小叫的让伴计打酒上菜,倒也没有难堪店家的意义,再加上脱手豪阔,这才让掌柜的心下稍安。但又看到世人面色阴狠,刀剑不离摆布,阵阵寒气让人如坠冰窟,双股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个不断。
界时挨顿打尚属小事,倘如果以丢了自家性命,岂不是冤枉至极。
熊大冷哼一声,森然道:“中间眼力不错,竟然认得我们兄弟,就冲这一点,鄙人劝说你们一句,尽早分开江州城,不要趟这道浑水,不然在道上撞见,莫要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,流血杀人。”
比来几天,江州城中风声诡异,浩繁吵嘴两道的江湖人物齐聚城内。每逢夜色来临,威远镖局四周不时有江湖人出没,似有所图,更让程少卿非常忐忑。
蓝衫青年嗤笑一声,道:“两端臭狗熊也敢在这里充大爷?哼!识相的留下兵器滚回塞外,不然,本公子就宰了你们下酒。”
熊大的话音未落,顿时惹得一众江湖中人瞋目相向,拍案叱呵,更有刀剑出鞘,直指漠北双熊。杀气满盈,让人呼吸为之一窒,酒坊的掌柜伴计吓得瑟瑟颤栗,神采发白,双手捧首躲进柜台前面,再也不敢出来。
“说得也是。”
程少卿长叹口气,道:“最迟明天中午可到,是一阳子师叔带领七位师兄,正日夜兼程赶来。”
只是话音未落,蓦地间一声尖叫自后院传来。叫声中带有深深地惊骇,好像见到了人间最为可怖之事,让程少卿和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神采顿时大变,闪身掠出版房,纵身直今后院扑去。
颀长的身躯微微倾斜,肩膀依托在门框上,薄薄的嘴唇逸出几分耻笑,眸光戏谑,看着略显狼狈的漠北双熊。
声音杳杳,到处皆是覆信,让人无从辩白方位。
漠北双熊自出道以来,血战千里。名震漠北的塞外飞烟,一手烟飞漂渺的轻功身法,神出鬼没,曾将漠北双熊耍得团团转,终究却仍然死在漠北双熊的狼牙棒下。现在,固然摸不到敌手的陈迹,但也不过是依仗来去无踪的轻功身法,两人背对而立,视野开阔,再也没有马脚可寻。
漠北双熊闻言大怒,身形未见有何异动,狼牙棒已划过两道弧线向身后甩去,嘶啸如若兽吼,骇民气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