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,酒坊门别传来一阵粗暴的叫声,两个身裹皮袍的大汉鱼贯而入,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顿,青砖如同蜘蛛网普通碎裂,眼眸泛幽,冷冷地扫视世人一眼,让人不由得想草拟原上的孤狼。
先前说话的青袍老者冷冷一笑,握住依放在桌旁的青竹杖,顿地喝道:“漠北双熊,你们在塞外横行无忌,杀人无数,老夫不肯理睬,但是到了中原,仍然滥杀无辜,敢是欺我中原武林无人吗?”
漠北双熊闻言大怒,身形未见有何异动,狼牙棒已划过两道弧线向身后甩去,嘶啸如若兽吼,骇民气魄。
只不过眼下,城中却多出很多江湖人物,携刀带剑,眼眸中寒气迫人。
漠北双熊自出道以来,血战千里。名震漠北的塞外飞烟,一手烟飞漂渺的轻功身法,神出鬼没,曾将漠北双熊耍得团团转,终究却仍然死在漠北双熊的狼牙棒下。现在,固然摸不到敌手的陈迹,但也不过是依仗来去无踪的轻功身法,两人背对而立,视野开阔,再也没有马脚可寻。
想到这里,漠北双熊只感到脑后发寒,盗汗顺着脊背流下,第一次感到灭亡间隔本身如此之近。
熊大冷哼一声,森然道:“中间眼力不错,竟然认得我们兄弟,就冲这一点,鄙人劝说你们一句,尽早分开江州城,不要趟这道浑水,不然在道上撞见,莫要怪我们兄弟心狠手辣,流血杀人。”
更有面相凶暴之辈,如同恶鬼投胎普通,骇得酒坊掌柜伴计战战兢兢,倍加谨慎,生恐触怒了这些逃亡江湖的狂徒。
岁寒三友微微蹙眉,带有几分猜疑,相互互换了个眼神。
“咦?漠北双熊一贯在塞外活动,鲜有踏足中原,眼下竟然也来到了江州,各路英豪,吵嘴两道的朋友齐聚,真是越来越热烈了。”
“当!”
即使师着王谢,拜在武当掌教真人一尘子道长门下,一柄秋水剑打遍大江南北,但程少卿也是深知,本身的武功闯荡江湖绰绰不足,吵嘴两道看在武当的面子上,不会跟威远镖局难堪。但是眼下,仅仰仗武当两个字,怕是不能让吵嘴两道的江湖人卖这个面子。
蓝衫青年嗤笑一声,道:“两端臭狗熊也敢在这里充大爷?哼!识相的留下兵器滚回塞外,不然,本公子就宰了你们下酒。”
漠北双熊怒哼出声,眸光充满野性,扫过世人,讥道:“你们中原人只会耍嘴皮子,动起手来却不堪一击,故乡伙,你们一起上吧,大爷们的狼牙棒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血了。”
界时挨顿打尚属小事,倘如果以丢了自家性命,岂不是冤枉至极。
“藏剑山庄,常傲天!”
幸亏这些江湖人物进得店来,只是大喊小叫的让伴计打酒上菜,倒也没有难堪店家的意义,再加上脱手豪阔,这才让掌柜的心下稍安。但又看到世人面色阴狠,刀剑不离摆布,阵阵寒气让人如坠冰窟,双股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个不断。
酒坊中有人低声说道,却又让世人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一阳子前辈?”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暴露几分欣喜,略一沉吟,又道:“那七位师兄但是以天罡北斗剑阵名震江湖的武当七子?”
真气散尽,朝气绝灭,漠北双熊再也有力支撑,双双栽倒在地上,魂归地府,了偿其平生所造下的无尽杀孽。
颀长的身躯微微倾斜,肩膀依托在门框上,薄薄的嘴唇逸出几分耻笑,眸光戏谑,看着略显狼狈的漠北双熊。
漠北双熊非常艰巨地转过身来,面色惨白,眼眸中尽是惊骇之色,咽喉洒下点点血迹,倒是方才身形交叉时,已被蓝衫青年刺穿。
‘铛铛’两声,数十斤重的狼牙棒脱手摔落,撞在空中收回沉闷的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