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天然道:“江湖上也有真侠真义,魏王岂可一概而论。”魏王嘲笑:“甚么江湖?不过二三跳梁,行险造恶罢了。你还不觉悟,结果可想?”
此时陆天然已觉体内不祥,道:“妙手腕。天底下毒物没几样能害得了我,我晓得决不是那坛酒。”
陆天然道:“侠者,以锄强扶弱为已任,以热血悲心为胸怀。可向人间统统强大低头,独不向任何强权强力屈膝。如反之,则侠光灭江湖永暗,不啻人间行动之佛。”
魏霸道:“我平生两大隐忧,一者起兵交战,称王争雄,已得天下四分之一,但三王未灭,将来必害我子孙,二者所谓江湖之上,多凶邪之徒,存乱典逞志的盗心。我身后储王脆弱,久则必生不善。你何不谅解我心,帮我除此毒瘤?”
魏王口吐黑血,仰天长叹:“我总算晓得侠之大真大痴。我与你赌上一把,你若未死之前,能分开王府,走到东门外,我必以国礼葬你,并告子孙,决不管江湖之事,若走不出,江湖还要向王府伏首,断不准自逞侠名,乱我国典,如何?”
陆天然不答,冷静向外走出,他发觉独在群宇当中,四周茫无途径,只认准一个方向走去,他瞧到奇光自云端飞下,周身爽泰,恍若登仙,前面水草丰美,歌声缥缈,是久爱的江湖。
陆天然道:“我守了这么多年,就为了瞧你们这个模样吗!”说完两手攥刀,忽拼尽所余力量,竟将那刀连着刀鞘,猛地折为两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