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现在,留下来的,不过秋娘、萱娘、蕊娘和薛娘四个。
她是甚么身份,能跟杨氏比?身份不能比,用心上,就得更下工夫。
杨氏拧眉道:“你急甚么,我平日如何待你的,莫非忘了?”
舞姬怔了怔,神采白了又红:“萱娘只是为夫人不平,武娘子倒也罢了,一个婢子……”
内心却颇不平气,小娘子是阿郎的远亲妹子,她天然无话可说。可眼下这个,都不晓得打哪儿冒出来的--她问过夫人,夫人支支吾吾的。问八娘,八娘也含含混糊,可见不是甚么说得出口的来头。虽说救了阿郎,到底名不正则言不顺的,凭甚么跟小娘子比?
她之前也感觉老夫人是菩萨心肠。
杨氏和缓了语气:“那婢子可不是平常婢子。她年纪虽轻,倒是自小伺侍月娘的白叟了。昔日月娘待她,可不差。再说了,她身为婢子,听大郎的叮咛做事儿,有甚么错?为我鸣不平?合着听了大郎叮咛,就委曲我了?罢罢罢,这话休得再提,我可当不起。”
想起幼时,常随阿娘到国公府中伴随老夫人,老夫人携了她的手,慈眉善目标,不住地夸奖她长得好,性子也好,不住地往她手中塞好吃的......
“老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,早上只浅浅吃了碗粥,连句话都没和我说,我得再去看看。”固然怕老夫人,杨氏却不敢躲着她,躲也躲不过,到时又是一场事儿。
杨氏道:“这话你知我知。你放心,月朔也不是那喜好肇事儿的,不然,月娘走了两年了,也不会让她守了两年望月阁。”顿了顿,她的唇边浮起一抹奇特的笑意,“她那些话,我倒有些想晓得……”
杨氏道:“大郎问清楚了,她本来姓武,在家时排行第二。”
舞姬应了声:“夫人说得是。”
耳边只听杨氏又道:“不过老夫人,倒是谁也不敢拦,也拦不住的。”
她浅浅地啜了口茶,容不得人就容不得人吧,老夫人说她容不得人,她便容不得人。
她俄然很想看看,如果老夫人要见那武娘子,那婢子如何办,那番话是不是还能说得出口。
舞姬让婢子将盛着服饰的托盘捧回了房中,本身则去院子里的小佛堂找杨氏。
萱娘应了声“是”,目送杨氏走了出来,回眸时下认识地扫了眼杨氏抄好的那撂经籍,内心想着,再如何样,不能比杨氏少。
这是她从老夫人身边的婢子冬梅身上学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