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李政说:“去煮点面。”
李政把烟灰弹出帘子,说:“这几天再下次水。”
“右边来船了,你往左挥。”
等了会儿,还没放开她,光裸的胸膛跟她虚贴着,周焱动了脱手指头。
凌晨江上风凉,周焱吹了十几分钟的风,终究瞥见了远处一艘小小的手摇船,她赶紧回身面对驾驶舱,挥动着小红旗,边挥边喊:“有船过来了!有船过来了!”
“让人帮手运走了。”
“那还好。”
红色的光束缓缓覆上来,映出炽热又烦躁的色彩,像手一样和顺的抚摩畴昔。
“待会儿拿。”李政取出烟盒,抽出支烟,“介不介怀?”
李政看了她一眼:“嗯。”
“……够了。”
但很快,又堆叠。
周焱放到一边,看向船头,问:“船上的货呢?”
“没,你呢?”
“出去。”
周焱顺着船面走向船头,到了驾驶舱门口,内里的人说:“醒了?”
周焱拎起热水瓶,拔出瓶塞,给他满上,热气腾腾中,身后的人帮她把碎发拨到了耳后,问道:“干甚么去了,晒了一天太阳?”
“台风?那是不是有伤害?”
“吃的甚么?”
带着她又往左边挥了一下。
已颠末端半个月,快七月中了,夏天却一半还没走完。
李政又笑了笑,过了会儿,问:“还不敷车钱归去?”
厨房局促,周焱站在原地不动,问:“还要吗?”
江水漫漫,行船日复一日,撑船捕鱼磨豆腐,撑得久了,人就像这闷热的气候一样。
彻夜夏风清冷。
李政垂眸看着她,好久,才翻开蚊帐。
本来应当有四百十二,去掉车钱和饭钱,周焱说:“四百零二。”
没沾枕头,中间隔开两个拳头,看了会儿星星,他绷动手指上的发圈,垂垂有了困意。
“……我让欣欣教吧。”
“嗯。”
李政直接跳到了田上,拔出一颗青菜。
躺着的人一动不动。
周焱洗完澡,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,擦着头收回来,看了眼床,跟那人视野对个正着。
地板上都是足迹子,床和书桌上都落了灰尘。修了三天船,船工进收支出,全部船舱比之前还要脏。
等手摇船畴昔,李政又开了一会儿,靠江边停了停,出了驾驶舱,走到船头。
日头越来越高,河上的船舶也越来越多,时不时就能闻声“呜——”一声的船笛,两岸开阔,望不到边沿。
“不喝。”
他一出去,空间急剧拥堵,周焱后知后觉,往边上挪了下,蚊帐悄悄一晃,她问:“就一个蚊帐?”
“嗯。”
他坐了下来,支起一条腿,摸着下巴,看着此人的背影。
“向来没用过。”
李政点了点下巴:“现在船身高,万一有划子过来,能够看不见,前面要有甚么停滞,都导一下。”
李政笑了下:“会了?”
傍晚靠了一处岸,堤坝高立,靠着江水的处所竟然有一洼小田。
她看向还站在内里的李政,问:“你不出去?”
周焱拿着小红旗走到船头站定,看了看茫茫江水,转头望向驾驶舱,隔着玻璃,对上他的视野。
江上再远一点,还停着几艘货船,船顶上模糊有人影。
“这是老刘叔剩下的,有几年了。”
周焱捏晃着小红旗问:“如何停了?”
周焱说:“一百多。”
***
“……嗯,你呢?”
“……哦。”
周焱点点头,扶着梯子下来,踩在踏板上过河,上了淤泥田。
“导甚么?”
“小时候下过。”
“你也早点歇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