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顶传来声音,“有一个小伤口。”
过了会儿。
“你脸会肿。”
周焱躺上床,把毯子扯开,盖到身上,摸到手机,点开来。
他早晨向来不太会睡觉。
“他时候不要紧吗?”
周焱翻身坐起,悄悄叫了声:“李政?”
“……二十。”
李政说:“你去洗洗睡吧。”
“嗯,去的时候刚下过一点细雨,明天路人也少。”
船舱里的灯胆,白日方才换上,极新的白炽灯一开,灯壁上就贴来了几只小飞虫。
周焱洗完出来,李政已经躺下了。
“没事。”李政视野规复。
还是没人回应。
“李政!”
李政敷了一分多钟,就撤下了毛巾,周焱接过来,往蓝色的毛巾上面看了两眼,没见其他色彩。
李政今后脑勺一敷,热气渗了出来。
周焱又给她发了一条,发完了,屏幕垂垂暗下来。
李政侧坐下来,暴露后背。
周焱说:“热敷下应当会好点,脸待会儿也敷一敷。”
“不消。”
“没。”
“行了,剩下的我本身来。”
“……明天去病院看看吧。”周焱说。
江上静悄悄。
红色的凉鞋有点脏,她脚指头上沾到了几滴泥,指甲圆润,灯光下透着淡粉。李政想起来,她还用着他的那双破拖鞋。
“明天煮红烧冬瓜。”
“哎,上你家不错,初级餐馆,平常我们可吃不起!”老成的少年伤口疼得一抽,“刚干了一架,还是快点闪人的好,万一那人报警呢?哎我说,你跟那男的有甚么仇啊?看他都一把年纪了,能跟你到一块儿?
月光盈盈,明显前几个小时前还鄙人雨,现在夜空却阴沉开了。
李政望向厨房,说:“空调扇没人买?”
周焱又拧了一回,把毛巾叠成方块。
灯胆俄然转起圈,衣柜和凳子堆叠出了两个,李政面前发黑,他扶着床板晃了一下。
他说:“那再拧一块。“
“不太想理你。”
“恰都雅见有人卖,7毛一斤,我就买了。”
“不一样,我是皮外伤,你这说不定伤筋动骨了。”
骷髅衫把他脖子一拐,笑道:“行了,去吃宵夜,我宴客!”
“嗯……”话音一顿,李政坐起来,“你先出来,我来。”
“李政?”
“敷后脑勺就行了。”
“用不着。”
“红花油能搓一搓。”
她坐在床边,低头看着红色的申明书。
李政把衣柜翻开,拿出塑料袋,翻出两盒药。
“操,操纵完人就不关我的事儿了?”
“这也能活血化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