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甚么不成以的?”唐娇笑了笑,决定不再想那么多,归正摆布不过是个话本罢了,至于那人说的,三个故事今后就能客如云来甚么的,她实在压根就不大信……
想到这里,她顺手将本子摊在桌子上,翻了一页。
看着三娘子有些蕉萃的侧脸,唐娇内心叹了口气,三娘子当年但是镇子上驰名的美人,成果被媒人害了,嫁给了面铺老板的小儿子,那人好吃懒做不说,还是一个重男轻女的,三娘子连着给他生了四个女儿以后,他就对三娘子非打即骂,整天呼喊着要休了她,别的娶一个会生儿子的。
三个小女人趴在她膝盖上聚精会神的听着,中间吃面的客人也停下来听她平话,听到一半,有一个客人扑哧笑了起来,说:“这刁婆……如何那么像我们镇子上的薛婆子?”
唐娇扑哧一笑:“除非内里写的是他老婆偷人的记录。”
唐娇整日看她鼻青脸肿的,内心非常怜悯,故意想让她存点私房钱,以免今后产生不测,以是一有空就在她铺子里吃面。只是她现在没了胭脂茶馆的活,今后为了省钱,只怕是不会再来这里吃面了……
唐娇恶感觉有些难堪,畴昔她平话还能值几个钱,现在却连茶馆的大门都进不去了。
“你写的?”唐娇用手指去勾蒙眼布,却被他抬手拦住。
“从明天开端,你就开端说这部话本。”他说,“每隔三天,说一个故事,最多三个故事以后,曹先生就不敢难堪你。”
“你有一副伶牙俐齿,却只为了财帛说话。给你的媒钱多,纵是下三滥的懒汉也会被你说成潘安再世,相反,给你的媒钱如果少了,纵是国色天香,也会被你说成满脸麻子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提起茶壶,朝一只青花茶杯内倾倒,“你用你的舌头断送了无数人,制造了无数个悲惨的家庭……”
她没法不哭,女儿和孙女被反捆在一起,嘴里塞着抹布,泪流满面的看着她。
早上的时候,唐娇展开眼,桌子还是放着温热的粥品小菜。
玄色茶水注满杯子,杯面荡开的波纹如同曲折回旋的蛇。
在薛婆子惊骇的目光中,男人渐渐取出一只瓷红色的小瓶,用拇指扒开瓶盖,然后将内里玄色的液体,倒进面前的青花大茶壶里。
实在听书的钱并不贵,点上一壶茶水就能听一早晨,但是三娘子是承担不起的,她的日子过得比唐娇还要苦,唐娇是一人吃饱百口不饿,而三娘子却要赡养百口人,恨不得能将一文钱掰成两半花,那里有闲钱去听书?
“七个故事以后,胭脂茶馆对你而言将可有可无。”他持续说,“你就算坐在家门口平话,听客也会纷至沓来。”
只是这事很有些难堪人,时下风行长故事,故而平话的不说短故事,写本子的也不写短故事,一时半会,唐娇还真拿不出短故事来。
“现在。”他拉过一张椅子,在茶桌边坐下,单手支着脸颊,兜帽的暗影下,嘴唇勾起一个险恶的弧度,“让我看看……你是否能用这条舌头,来挽救你本身,以及你的家庭呢?”
“想甚么呢?都喊你三遍了!”一名布衣荆钗,却难掩丽色的妇人朝她招手,“来来,过来坐。”
“话本。”他简短地答复。
“唐姐姐,这是你新写的本子吗?”一个小丫头咬着拇指,充满巴望的看着她,有些怯生生的问道,“能够说给我们听吗?”
本觉得以她现下的人气,很轻易就能被别的茶馆接管,却不想一起走来,竟没有一个茶馆肯采取她,最后熟悉的一个老板偷偷奉告她,商九宫已经跟大伙都打过号召了,以是现在谁都不会收下她,收下她的人就是盘算主张要跟商九宫对着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