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寒仍然面无神采:“多谢大人。”便携绿衣辞职了。
凤容早已令人同青杏用软布条将严妈妈捆了起来,也不听她嚎的那些话,安静地说:“辛先生本身做本身的主,出不出诊但凭他意,便是我也不好强拗。我不肯遂了妈妈的意,逼迫先生去为思娘诊病,妈妈便进犯我这朝廷命官,既没事理又违国法。看在安王的份上,我就当妈妈大哥昏聩,不治你的罪、打你的板子了,妈妈且在后堂悄悄,等安王府来人带你归去罢。”
绿衣步子轻巧地追上去,不觉得意地反讽归去:“我这是妇随夫唱。”
辛寒看她一眼:“天下病人何其多,我兼顾乏术,哪救得过来。”
本来,那思娘循分雪舞没两日,俄然病倒了。安王本就希冀她派上用处,让她闭门是为了让她思过,又不是要她去死,就允了管事去给她请了大夫。可城中的大夫来了一圈,只说她劳力过分、身材有亏,好吃好睡再来上两服安神滋补药就行,两今后却仍然不见好。
目睹那舞娘的俏脸消减,恹恹惹人怜,有民气机活动了,跑去处安王进言:传闻州牧大人那边有神医,凤大人现在大好了,不如派人请神医来看看。
他那奶娘可不这么想,她想啊:这安王不近女色到现在,好轻易放进府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,就算只是想看她跳舞,那也得有个对她感兴趣的前提啊,那女人尽力一把,指不定这兴趣就能更进一步,事在报酬嘛。她早就看凤容阿谁失了女子本分又不大买她账的疯丫头不满了,还是凤家的大蜜斯呢,哪有半点大师闺秀的体统,再有她那另故意机的外甥女一撺掇,想着凤容开口安王总不会回绝了,当即冲到了凤容面前,连卖惨带暗嘲的一番哭闹,非要凤容把神医舍出来不成。
辛寒嘴角翘起,不觉得意:“你又晓得我了。”
幸而,天不断人愿,他本身的部下没头苍蝇一样不得其法,那位被送进王府的外族舞姬倒送来一道东风。
“天下总有新的病症给我见。”辛寒轻拽了她一把,让她躲过一块斜出的湖石,望向她的眼神带着薄责。
辛寒面无神采地看着严妈妈,语气暖和,斩钉截铁:“抽不开身,对不住了。”说罢就向凤容一拱手,看了绿衣一眼,回身往门口走。
绿衣讪讪,用心转头看回堂上,盼着能转移他的重视力。
凤容不解,让青杏把人扶起来:“严妈妈,你且定放心,把话说清楚,这是如何一回事?”
绿衣走在路上,见摆布无人,轻声问辛寒:“那思娘得病,莫非是曹司户的手笔?他信不过你?”
辛寒也不驳她,也不该她,独自踏着她的要求声往前走,唇角笑意不断。
“近朱者赤罢了,不敷挂齿。”
辛寒俯望着趴在他怀里的她,淡淡地说:“你这几日日日抱怨新换这副药苦,我看是苦得还不敷,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盼望着再加几味复颜的,倒能让那药味再冲几分。”
却听那严妈妈俄然一声病笃挣扎般的尖叫:“凤大人你不能因为妒忌就草菅性命啊!辛先生你是哪门子的神医见死不救啊!”
凤容缠绵病榻逾月,几经波折才延请到这么一名靠谱的大夫,眼下好转不过旬日,哪能让他放心,若不是男女有别,他恨不得让辛寒住在她院子里,各式无法,才在给神医佳耦的厚礼以外分外给辛夫人添了一份重礼,只为求她悉心看顾。那舞女说到底,不过是件将要送出去的礼品,送礼的目标还是为了凤容,她若真的一病不起,那也是她射中如此,满城的大夫都医不好她,她也就该认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