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食汇录：香酥厨娘，不外卖 > 第13章 校检鸡茸
白迆奉了盏热茶给廖氏，低声地欣喜。
惦记取花魁的白钊，就是白迆的亲爹，他此时也笑不出来，暗叹着气，批示丫环把案板炉灶等物，搬进了厅中。
林间巷子铺满了鹅卵石，感染晨露，既湿且滑，秀芽上前一步，扶住了她的胳膊。
白瑶华深深地福了下去：“全仗大哥帮衬，不然瑶华哪能有如许的机遇。”
怀安堂外，宽广平坦，方刚正正的青石砖，配着五彩的鹅卵石，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福字。此光阴头已高，身处室外亦不感觉冷，白迆便站在福字的中心，对白瑶华道：“瑶华，你做的鸡茸，无可抉剔，今儿老太太和两位老爷都赞不断口，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廖氏被气得不轻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，招手叫过白迆：“好孩子，你爹和你三叔都不争气，你只能多担待些，白家的将来，就靠你了。”
白钰闻声声音，稍稍回神，倒是不满：“都是一家人，偏不叫二叔和三叔，要叫二老爷和三老爷。”
廖氏接过碗，拿一双四楞箸夹起一点鸡茸，送入口中。鸡茸柔滑细致，近乎入口即化，却又丝丝清楚，保存了鸡肉本来的口感。
白钊亦是不敢顶撞，却更心不在焉，跟着白钰一起看墙去了。
白瑶华不置可否，转移了话题：“大哥，老太太起了么？我现在就去做鸡茸？”
凌晨，金菊吐蕊，喜鹊叫早，琼楼高低，都说是个好兆头。白瑶华披着石青妆花灰鼠披风，踩着满地的薄霜，走出了无人看管的院门。
白瑶华看着白钊和白钰，亦是只要感喟的份，如果两位叔叔有出息，能为白家遮风避雨，祝季同又怎会打她和《食汇录》的主张？
廖氏放下碗，嘴角微耷：“让你们掌勺，只是因为你们是长辈，不想让你们失了面子，到时真正拿主张的，还不是白迆！”
白钰不敢顶撞，却又较着不平，抖抖袖子，看墙去了。
廖氏额上的青筋，跳得停不下来了：“能有甚么事，比欢迎高朋更首要？你连看瑶华做鸡茸，都没有耐烦？准是又看上了哪家青楼的花魁，赶着去——”
“看门罢了，养条狗就行了。”白瑶华语气轻松。
白钊当真站起来，麻溜儿地出去了。
“起了，二老爷和三老爷也都在，正等着你呢。”白迆带着她转过墙角，进了怀安堂。
白迆打量她两眼，却没接这话，只是低声地问：“传闻你把纂儿给大太太了？你屋里的人本来就少，又去了一个，用谁看门？”
厚颜无耻！毫无骨气！廖氏气得大拍炕桌：“给我滚出去！”
白瑶华净手换装，在案板前站定，垫猪皮，剁鸡茸，缠筋丝，上蒸笼，很快做出了一碗未加任何调料的清蒸鸡茸。
凌晨气候冷，怀安堂里生起了小火盆，廖氏端坐在罗汉床上，神采在炭火的映照下，显得红光满面。
有如许的两个儿子，白家的出息究竟在何方？廖氏满心苦楚，勉强暴露一个笑容，叮咛白迆道：“叫人把炉灶搬上来，让你大mm做鸡茸。”
两位老爷分坐廖氏摆布，神态出奇地分歧，都是目光涣散，神游四方，较着心机不在此处。
纂儿向着包氏，白迆亦有所耳闻，一时没法辩驳白瑶华的话，只得道：“养狗必定不可，转头你去三太太那边，另挑个好的。”
白钊哈哈一笑：“白迆是我儿子，儿子出息，老子天然就该歇着纳福了。”
白迆立在怀安堂的后门口，眺望着西北方向，看着她们一主一仆渐渐走近，心中感慨无穷。白家的蜜斯们，不管嫡庶，只要踏出房门，便是前呼后拥，丫环婆子簇拥成群，唯独白瑶华，屋里的奴婢，死的死，遣的遣，有资格跟从她出门的，竟只剩下了秀芽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