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些帐本,她才看了不到两成。
但沈瑜并没说话,将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遭,及至他被看得不安闲起来,额角都冒汗了,方才轻飘飘地说了句:“你先归去吧。便是甚么事情,也比及明日再说。”
权势与银子,总要有一样才行,前者她一时半会儿是够不着的,便只能在后者高低苦工夫了。
她一个后宅女眷,朝堂世家之间的事情自是插手不来的,力所能及的也就是这些买卖。做这件事,不独是为了宋家,更多是为了她本身。
青溪先是愣了愣,但很快便反应过来,也没再劝沈瑜,而是道:“那我去寻些温水来,浸些玫瑰精油,给您泡泡手吧,该当能减缓些。”
至于第三类……不是不会做账目,而是聪明得过分了。打眼一看或许觉不出甚么错处,可倒是经不起考虑的,也能够是因为晓得云氏不管,以是连假账都懒得操心做了。
比方锦成公主,那是皇后过分娇惯, 因此养得飞扬放肆。可她到底是公主,有这个身份在,也不会受多大的委曲。可宋予璇就分歧了, 云氏看起来对这个女儿也不似娇惯宠嬖, 只是听任自流,并没教过她甚么, 因此养成了现在这模样。
这几日来,青溪对沈瑜的脾气已经有所体味,说话时也不似开初那般谨慎翼翼了。出了院门后,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赵管家,小声提示说:“夫人,这赵管家的父亲是西府老侯爷的亲卫,如果真把他给换了,怕是要获咎很多人。”
而后她又让青溪找了珠算来,筹办将东府名下各个商店的帐本大略过一遍,以便对盈亏有个数。
在这七家铺子里,共能分出三类来。
以她先前透暴露来的手腕本领, 凡是有留意过, 都不至于到这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