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瑜这是初度亲身做买卖, 稳妥起见, 还是决定先咨询一下点青的定见。
“是,”锦袍客勾唇笑了,“这事儿是你们与他的,和我又有甚么干系?”
他这话乍一听也没甚么弊端,可实际上倒是胡搅蛮缠,背信弃义了。
她与李掌柜约的就是明日结钱拿地契,可他本日却还在带人看铺子,又能是何用心?
沈瑜原是没顾虑太多,因着她付定金给那原主时,他但是感激不已,拍着胸脯打包票,就差赌咒了。沈瑜以己度人,觉着不过拖个一两日,该当不至于有甚么变故,可却没想到竟真被点青给言中了。
“那我就再加一百两……”话说到一半,沈瑜对上他了然的眼神,俄然就泄了气,改口道,“算了,这铺子就让给你,也不必按着我哄抬的代价来算,这铺子不值,最后那代价才算是公道。”
如果换了旁人,听到她们跟这李掌柜的一番辩论,只怕早就走人了,才懒得掺杂这类事情。点青试着想了想,若她是这位锦袍客,只怕还要觉着李掌柜背信弃义实在不当,恼他已有买家还要再带本身来看铺子。
“这可说不准,”点青撇了撇嘴,她迩来做买卖但是甚么事情都见地过的,“为了点银钱,有些人但是甚么都能做,出尔反尔算得了甚么?你如果真看中了那铺子,也就不要再拖下去了,本日就去拿下。”
“在通义街那边。”
被直接撞破,李掌柜也为可贵很,抬手抹了把汗,东拉西扯着,可到底也没说要去拿地契。
李掌柜一昂首见着沈瑜,直接愣住了,本来的笑也僵在了脸上。
沈瑜语焉不详,并没多说其他,点青愣是没想明白她这么折腾是图个甚么。
“何需求再比及明日?”现在恰是午后,点青看了眼日头,笑道,“倒不如本日就去拿了,免得夜长梦多,那原主再改了主张。”
沈瑜抿了抿唇,她倒还能忍耐着,可一旁的点青倒是看不下去了,直接诘责道:“你这是甚么意义?定金都付给你了,难不成你还想忏悔?”
点青气性大,向沈瑜低声道:“大不了不要这铺子了,我们另找旁的。”
因刚巧寻着了这个铺子,她先前定的打算都得重新来,包含银钱的分派另有后续的很多题目,以是连夜策画了,拿来同点青商讨。
“像这等茶馆,平常百姓是不大会去的,可对于那些个读书人而言,倒是个好去处。”点青测度着沈瑜的设法,快速说道,“只是像那些驰名的茶馆又过于高贵,平常墨客是没阿谁闲钱去的,他们又是一贯有些狷介,不想跟贩夫走狗到街头的茶摊去,就只能不上不下地吊着。现在你若能将茶馆开到通义街去,安插得风雅些,代价再放低些,他们必定是乐意去的。”
点青倒是忍不住了:“你此人如何如此,如此……”
她改进了宫中的方剂, 着人赶制了两种布料,一是代价较为高贵的扬花锦, 另一个则是代价较低的方绫。再加上噱头做得够足, 倒是在京中带起了一阵风潮。世家贵女们喜好那富丽的扬花锦, 而百姓则纷繁采办代价昂贵但质量也好的方绫, 宋记绸庄的名头也传了出去。
现在倒是要尽数用在这买卖上了。
先前沈瑜说要做个小买卖, 点青还觉得是开个小铺子,差使个伴计照看照看店面就算了,却没想到她竟是这么当真要去端庄做买卖的。
沈瑜天然清楚这个事理,毕竟单他腰间悬的那块玉佩,买下这里已是绰绰不足。可她并没让步,反而刚强的看向他:“那你固然加价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