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歌去送两人,在城外十里长亭被沈瑜给拦下了。
告别了旧时景,另有面前人。
早在宋予夺决定离京到边关去时,老侯爷已经下定决计要将爵位传位二儿子,也就是宋予夺那位二叔。可申请的折子递上去,摄政王却始终没有给批复,一拖就是这么些年。而摄政王掌权一来,撤换了多量朝臣,宋二爷也被调了个无关紧急的闲职,他和老侯爷都烦躁得很,狐疑摄政王是不是不筹办让宋家这个爵位传下去了。
说完,她便告别了雁歌,与宋予夺策马拜别。
沈瑜提出想要接她离宫奉侍,可却被晴云给回绝了,晴云笑道:“大家有大家的缘法,我在宫中留了这么些年,如果想要分开,也不会拖到本日了。”她握着沈瑜的手,柔声道,“只要晓得你过得很好,那就够了,你也不必顾虑我。”
再者,的确也是时候回京一趟了, 沈瑜想见见那些个故交, 而宋予夺也得归去见见长辈,顺道开宗祠将沈瑜的名字挂在族谱之上。
倚竹与听音两处茶馆, 是她一手带出来的,这些年来交给青溪来主管,偶尔让雁歌返来查查账,倒也是统统顺利。
沈瑜也没勉强,毕竟她想着四海为家,可晴云却一定如此。
沈瑜赶去见了点青,干脆就在她那边住下,闲叙着这些年的事情。
天高海阔,随心所欲。
不管摄政王是站在君主的态度, 还是老友的态度,都不会等闲允准此事的。
这么些年,茶馆不免会有所窜改,但大抵上却仍旧是按着沈瑜先前定下来的基调来的。
以是对于老侯爷的要求,他并没应下,只是对付了畴昔。
半月后,两人将统统事情都安排安妥,办理了行装筹办离京。
只是没推测这么巧,竟然能在都城再遇着。
沈瑜在京中留了半月不足,将故交一一都见了,至于那些能够会烦心的事情,则都丢给了宋予夺去摒挡,当了个甩手掌柜。
摄政王是个惜才的人,可却奈不住宋予夺本身已经盘算主张,再如何劝也都无济于事。
宋予夺当年重伤跟自家二叔脱不了干系,他这些年来从未提及,可却不代表就真宽弘大量到不计前嫌。摄政王晓得此事内幕替他出气,他天然会去拂了摄政王的美意。
“归去吧,”沈瑜眉眼弯弯地向她笑道,“不必再送了。”
番外二:旧时景|面前人
他都将话说到这境地了,摄政王也没法再勉强,应下了。
老侯爷是晓得宋予夺说一不二的脾气,以是并没在这件事上同他计算,只是将他找来,提了另一桩事。
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, 特别是像宋予夺如许的名将, 不管是乱世还是承平乱世,用处都大得很。三十余岁就要请辞,这的确是难以设想的事情。
宋予夺再次上书, 摄政王仍旧没批准, 只是召他回京, 一副要好好聊聊的架式。
以是开春以后, 宋予夺将寒石关的事情都给安设安妥了, 便与沈瑜回了京。
沈瑜也晓得,这些年来宗博义始终在追着点青,天南海北地跑着。只是点青始终记取当年那桩事,到底没有松口,但也没有摈除过宗博义,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耗着,像是在比谁先低头一样。
宋予夺与摄政王多年友情,倒是免了很多君臣猜忌,有一说一。
兴庆宫可比后宫宽松很多,也没甚么拘束,寻个由头就能出宫。
人各有志,随心就够了。
当年她随宋予夺到小雁荡去玩耍时,非常喜好那边山泉泡出的茶。现在得了闲,到那边小住一年半载,也是个不错的主张。
沈瑜先是四下看了一遭,而后与青溪闲谈好久,得知点青迩来刚巧回了京,便又探听了她的居处,寻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