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晓得她想问甚么,就认当真真、仔细心细地答复了,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就简朴对付。
颠末林致之目光的提示,林嘉若低头一看,“呀”地叫了一声,下认识地把墨条丢了出去,墨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然后落在了林致之刚铺好的宣纸之上。
林致之牵着林嘉若进了屋,叮咛人给她端来些点心茶水,就回身进了书房。
“嗯?”
“嵩阳书院是不是比萧山书院还要远?”吵嘴清楚的大眼睛非常当真地看着他,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,看得民气中柔嫩如水。
“嵩阳书院比萧山书院好吗?”林嘉若问。
林敬生还是不放心,又叮咛了一句:“你再细心想想,这事不急……”然后就走了。
林嘉若依依不舍地往里张望,房门紧闭,看不出甚么,也听不到甚么:“他们聊了多久了?”
“你好啰嗦……”
回身要走的时候,门开了,林敬生和林致之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,还在说着话,没看到林嘉若。
林嘉若点头:“就是感觉本身甚么不敷,甚么不足……”
“那你可要好好学认字,不然大哥哥都不能在信里给你写悄悄话了。”
这么不巧啊……
“大哥哥!”林嘉若一边磨着墨,一边猎奇地问,“大伯父方才跟你说甚么呢?甚么嵩阳书院?”
一双手被按在热水里细细揉搓的时候,林嘉若瞥见林致之的手腕处也被感染上了一点墨迹,想着应当是本身惹的祸,就反过来拉着林致之的手也往水里按。
“不要跟姐姐们吵架,有事找你大姐姐做主!”
也只能如许了,林嘉若最后流连了两眼。
大人们都开端为了筹办过年而忙得团团转,孩子们倒是因为放了假而闲了下来。
“好了,归去换件衣裳吧!”含笑看着林嘉若穿戴好大氅,俄然想起来一件事。
当初林老夫人定下的五年禁闭的奖惩,她本来也没当真,只是没推测,林俊生一返来,只用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,就把林嘉芷弄了出来,难怪宿世他能爬得那么高。
“是……”林致之柔声道,“嵩阳书院在河南府的登封县,从余杭县畴昔约莫三千里,马车的话要走将近一个月,骑马也要走半个月摆布。”
“好!”
为了将他钟爱的那对后代捧上高处,他乃至不吝拿全部林家铺路,连他的嫡子嫡女都得不到涓滴顾恤,更何况隔房的孩子……
“大哥哥,我也来帮你洗洁净——”
林敬生话到嘴边,被迫收了返来,看着林嘉若面带镇静地小跑到了林致之身边,密切地依偎着他,不由笑道:“阿若同你倒是靠近!”
“嗯……”
林致之含笑目送着林嘉若分开,小短腿刚迈出一条,又收了返来。
林致之笑了笑,把墨条给了她,叮咛了几句,就清算书案去了。
“过了元宵,我就随父亲一同出发了,比及七月,玉簪花开的时候,我便返来了。”
“好!”
林致之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“嗯,嵩阳书院是大梁四大书院之一,书院山长明道先生是当世大儒,当朝太子太傅、国子监祭酒韩文黎先生就是出自嵩阳书院!”镇纸,择笔,目光投向砚台,笑了。
“晓得了!”
换了两盆水,总算把两人的手都洗洁净了,昂首看林嘉若仍旧一脸做错事的惭愧神采,一边用毛巾替她拭干双手,一边笑着安抚:“这么点小事,有甚么好难过的,在你心目中,大哥哥是这么吝啬的人吗?”
林嘉若猝不及防地一按,用力太大,林致之松松挽起的袖子一下子掉了下来,直接掉进了水里——
“大哥哥……”林嘉若不幸巴巴地望着林致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