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应当将女儿送到金陵住一段时候?甘氏低头揣摩着,内心忿忿难平。
“孙家还是不肯把汗巾还返来吗?”林嘉兰急得直转圈。
林嘉兰下认识地往桌上那一堆汗巾看了一眼。
林嘉若精力一振,捧着小承担放到了甘氏身边的茶桌上,一脸邀功地说:“娘亲让我把这个送来给大伯母和大姐姐,说你们正在找这个呢!”
看林嘉兰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,甘氏心中一软,柔声安抚道:“你不过才十三岁,就算这事闹出来,过了两年也就淡了,余杭太小,一定就有配得上我儿的,你爹早就交代过了,你的婚事,要细细地挑,千万不能姑息——”冷冷一笑,“那孙家是甚么败落户,也敢肖想我儿!”
林嘉兰顺手挑了一条汗巾扔给暮霞,嘲笑道:“把这个给孙大女人送去,就说我比来得了很多上好的汗巾,先送她一条,今后若另有缘分,说不定再送她两条!”
甘氏被她逗笑了,暖和地问:“阿若手里拿着甚么呢?”
再看一脸小对劲的林嘉若,只感觉敬爱得无以复加,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,亲热地问:“阿若,这一包汗巾是你娘亲让你送来的?是你娘亲得来的吗?”
已经三天了,二房那边始终没有传来好动静。
“这事如果传出去怕是对mm们的闺誉有碍,祖母和婶娘那边……”林嘉兰并没有因为甘氏的话就放下心来,她已经是大人了,这些事理她都懂。
甘氏不解地看了看林嘉兰。
柔嫩的布料,鲜嫩的色彩,林嘉兰迫不及待地翻找着,很快就找出一条藕色的绉绸,翻到一角,一丛素色的兰草清爽淡雅,几近让她落下泪来。
甘氏嘲笑道:“怕甚么!不过一条汗巾,我们抵死不认,他们能如何!”
话是这么说,可余杭的圈子就这么大,林嘉兰的绣工一定就没人认得出来,风言风语老是不免。
见林嘉若不解地看过来,她微微一笑,柔声道:“阿若,这剩下的能不能都送了大姐姐?”
“这几天功课都做完了?”一进门,就被劈脸问了这么一句,林嘉若刹时垮了小脸。
为甚么她和孙大女人的汗巾都会落到顾瞻手上呢?
除了林嘉兰本身的那块,承担里另有三条,林嘉兰全数辨认过以后,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。
得寸进尺甚么的,就让人不太镇静了。
“你从哪儿得来的?”林嘉兰问。
林嘉若不欢畅地撅起了嘴:“这是阿瞻哥哥送我的!”
欺人太过!
大姐姐说得好有事理,林嘉若感觉本身完整没法辩驳,就心安理得、高欢畅兴地走了。
不管徐窈宁是那里得来的,又是不是另有谨慎思地送到这儿,这份情面她都认了!
林嘉兰笑得更和顺了,带着诱哄的语气说道:“你把这些都送了我,你这几天的功课我就不查了……”
甘氏母女俩相互看了一眼,内心都是一个“格登”。
林嘉若身子一僵。
林嘉兰嫣然一笑,拍了拍她的脑袋:“你就说是我硬要抢的,你人小,如何抢得过你大姐姐呢?”
“这本来是阿瞻哥哥送来给我的,娘亲说大姐姐比来丢了条汗巾,正找得慌,这内里有一条仿佛就是大姐姐丢的,就让我送过来给大姐姐和大伯母认认!”
她的汗巾明显被孙赢抢走了,如何会落到了顾瞻手上?
只是仍有一丝疑窦挥之不去。
甘氏也松了紧绷多日的脸,情不自禁暴露舒心的笑容。
孙家兄妹合股将她骗到无人处,语出轻浮不说,还抢了她的汗巾,若不是有人路过,她趁机逃脱,还不知会产生甚么样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