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应当将女儿送到金陵住一段时候?甘氏低头揣摩着,内心忿忿难平。
见林嘉若不解地看过来,她微微一笑,柔声道:“阿若,这剩下的能不能都送了大姐姐?”
看林嘉兰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,甘氏心中一软,柔声安抚道:“你不过才十三岁,就算这事闹出来,过了两年也就淡了,余杭太小,一定就有配得上我儿的,你爹早就交代过了,你的婚事,要细细地挑,千万不能姑息——”冷冷一笑,“那孙家是甚么败落户,也敢肖想我儿!”
“这本来是阿瞻哥哥送来给我的,娘亲说大姐姐比来丢了条汗巾,正找得慌,这内里有一条仿佛就是大姐姐丢的,就让我送过来给大姐姐和大伯母认认!”
甘氏嘲笑道:“你如果嫁给了孙赢才是对mm们的闺誉有碍!谁如勇敢犯这个胡涂——”甘氏没有说下去,但满面寒霜,杀气凛然。
话是这么说,可余杭的圈子就这么大,林嘉兰的绣工一定就没人认得出来,风言风语老是不免。
林嘉兰神采一僵:“胡说甚么呢?不要乱花成语!”
“也不奉告大哥你整整五天没有练字的事……”
“娘亲,孙家实在欺人太过!”林嘉兰冲到甘氏面前,眼中泪珠滚滚,气愤,不甘,“女儿毫不当协!”
甘氏也松了紧绷多日的脸,情不自禁暴露舒心的笑容。
林嘉兰按捺不住心中冲动,冲上前去卤莽地翻开了承担。
甘氏不解地看了看林嘉兰。
林嘉兰嫣然一笑,拍了拍她的脑袋:“你就说是我硬要抢的,你人小,如何抢得过你大姐姐呢?”
甘氏也眉头紧皱,心烦意乱。
林嘉兰顺手挑了一条汗巾扔给暮霞,嘲笑道:“把这个给孙大女人送去,就说我比来得了很多上好的汗巾,先送她一条,今后若另有缘分,说不定再送她两条!”
这时,有丫环在门外踌躇着通报:“夫人,女人,四女人来了……”
甘氏母女俩相互看了一眼,内心都是一个“格登”。
为甚么她和孙大女人的汗巾都会落到顾瞻手上呢?
林嘉若被带了出去,她身后的丫环都两手空空,倒是她本身怀里抱了小承担。
孙家兄妹合股将她骗到无人处,语出轻浮不说,还抢了她的汗巾,若不是有人路过,她趁机逃脱,还不知会产生甚么样的事。
林嘉兰下认识地往桌上那一堆汗巾看了一眼。
不管徐窈宁是那里得来的,又是不是另有谨慎思地送到这儿,这份情面她都认了!
“等等!”林嘉兰仓猝喊停,拿起剩下的此中一条汗巾细心看了看,又换了一条,细细打量。
看着暮霞领命而去,林嘉兰心中欣喜不已,这些日子的愁闷焦灼一扫而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