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在令嫒殿。”林嘉若淡淡地说。
林致之笑道：“实在也没甚么大事，凡事都有循例，不过是现在皇位上俄然换了人，朝中又俄然请辞了一批人，致令人手有些不敷，再加上有些人谨慎不敢擅专，有些人老滑诡计摸索——”笑了笑，没说下去。
“先生说过，不管是关中四姓，还是江南六族，都不是一块铁板，为君者，需懂制衡！”小小的人儿说得老气横秋。
裴瑾瑜微微一顿，向她行了个礼，道：“那我便不打搅了。”说完，低着头后退数步，才转成分开，仪态完美，无可抉剔。
林嘉若回身，正看到笑容未散的林致之，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嘴角：“大臣们这么快就散了？”
明天，他偷偷塞到她手里的纸团上，只要仓促的两个字：立后。
本来是想留他问个明白，话一出口，俄然就带出了一丝思念，语气不自发地柔嫩下来。
林嘉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：“小山先生甚么时候开端教你这些的？”
林嘉若悄悄地看着她，她便一向温婉地低着头，颈项美好，侧颜端秀。
何况，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超出她，就必然会做到。
林嘉若忍不住问道：“爹爹是不是想立你为后？”
林嘉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，怒道：“那你这个看人的眼神跟谁学的？”
究竟上，她们品级不异，她已经没有需求和畴前一样待她谦虚而恭敬了。
“娘——”林嘉若在她身前蹲了下来，将她的手合拢在掌心，仰起脸看着她，神采和顺至极，“你不喜好这里，阿若就陪你一起去长安，好不好？”
徐窈宁沉默半晌，反问道：“阿若但愿娘留下吗？”
徐窈宁“嗯”了一声，仍旧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。
林时生同她说得很清楚，愿之是必定要做这个太子的，后宫也不能没人打理，他日理万机，不必然顾得全面，不管如何，老是不如她亲身照看来得安妥。
和令嫒殿东西照应的那座宫殿，也被林时生清算了出来，留作林愿之的寝殿。
“大哥哥带他去承乾殿住下了。”林嘉若答道。
萧道成的四子九女都死光了，四个皇子都是林时生杀的，八个女儿是徐窈宁杀的，只要一个萧环月，是裴瑾瑜杀的。
“是要从世家里找人吧？”林愿之皱着小眉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