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羽士怒道:“小子张狂,竟破我摄魂阵!”
男孩没理他,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奇特。
方北冥似笑非笑, “怕是不敢说, 怕我下咒害你?”随后声音便端庄起来, “我本是追着灵猫而来, 却不想竟撞见你这恶羽士在此作歹。”
方北冥点点那一地的红绳,“缚魂链。”又指着小院绕了一圈,“摄魂阵。”最后目光落在阿谁孤零零挂在院门口的布包,“若我没猜错,那边面还装着摄魂钉。哼,抽活人灵魂祭炼小鬼,还说不是作歹!”
“吃吧,吃吧!”老羽士死死地摁住不断挣扎惨叫的顾勇,一脸猖獗,“吃饱了,才有力量帮贫道干活。”
这个叫纸人术,折出的纸人,与仆人情意相通,能替仆人勘察、记录所听、所看到的事。这术法功力最顶尖之人,能使部下折出的纸人具有人的思惟,收回人声。方北冥折的纸人,固然只能收回咿呀声,但他并没有当真的学过这个,以是达到这一步,也算顶尖了。像邵逸,目前折出的纸人,即便画上五官,但想晓得它记录的东西,只要将它烧了才行。
小鬼们冲到老羽士身边,叽叽喳喳,要他放血给他们吃。
顾九被他两次用这类眼神看,不晓得男孩在奇特甚么,又不敢问,只能临时收起迷惑,看向小院。
方北冥用剑尖挑起先前被他斩断,被老羽士忘记在原地的缚魂链,握于双手之间,指尖翻动,结印后掌心在缚魂链上一抹,便当黑鞭一样向那三只小鬼甩了出去,卷住他们,然后往身边一拉,再次把链子往三鬼身上绕了几圈,然后顺手一扔,就扔到了男孩脚下。
方北冥本来在朝他走畴昔,顿时止住脚步,“尚未炼成的百鬼幡,你还真是一条歪门正道走得完整。”
小院内,方北冥挥着长鞭在小院里一通乱造,长鞭所过之处,皆有金光闪过。
那些挣扎的鬼头便从旗幡里钻了出来,黑气交叉着,飘浮在老羽士神周,蠢蠢欲动,只待他一声令下。
他自腰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圆肚小玉瓶,撤去上面的黄符,在先前手指上的伤口挤了挤,绕着那瓶口抹了一圈,拇指顶开瓶盖,一缕黑雾从瓶子里窜出来,并伴着几道小童尖细的嬉笑声。
老羽士气急:“满口胡言!”
顾勇就站在老羽士中间,他见一名小童向他飘来,很感兴趣地绕着他打转,吓得两股战战,“大、大师!”
顾九也只得保持着抱着小弟被揪住衣领的姿式站在那边。
老羽士面色乌青,持剑在指尖一划,将冒着血的手指凑到三只小鬼面前,眼睛盯着方北冥这边,阴沉道:“吃吧,孩子们,吃饱了杀了他,我便当即帮你们超度。”
男孩还抓着顾九的衣领,发觉到他的小行动,再次奇特地看了他一眼,倒是没再凶巴巴地说甚么。
老羽士瞥他一眼,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顾九看得清楚,那黑雾分分开,化成三个约四五岁的小童,面色霜白,眼眶赤红。
“噗通”一声,灵魂被啃噬结束的顾勇,面无人色地被扔在地上,已是绝了气味。
而目睹这统统的老羽士,也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。
举剑便朝方北冥攻去。
一道杀鬼咒诵毕,符纸一抛,便仿佛活了似得,三张符纸同时疾射向那三只小鬼,一张粘上一只小鬼。
方北冥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顾勇,视野重新回到老羽士身上。
固然没有将军府住的舒畅,但对于住过茅草屋,田野也睡过的顾九来讲,马车已经算是豪华设备了。
男孩却不放手,冷哼一声转脸不理睬他,只看着小院内的景象。